此时那一堆倒霉的匪众已经被绑着拴成了一串,由几名高大的西难人看守着。
刘天跟他们分开不远,也是绑在人们目之所及能看到的地方。
由于看多了什么被捆绑的人从后面解开了绳子但是看守的人却毫无察觉的戏码,袁琴琴让西难人将那些土匪们纷纷翻了个面。
此时朝着人们的,全是被捆绑着的后背。
刘天被捆着手脚像条麻蛇,嘴里还堵着块破布。
他手中原本还捏着个从地上捡的碎瓷片,被转过来牢牢盯住,又被那肥婆收缴掉碎瓷片之后,他彻底心如死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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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琴琴看着眼前胡吃海喝的女孩儿,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凤国的公主!
可是这张小脸她记得清清楚楚,这张脸让她时不时就走神想起另一个人来。
石兰河。
貌美可口,鲜嫩无比的石兰河。
原本在她心里阶级观念不太重,所以当这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自动被列入了“能吃”的范围。
即便后来她又感受到了差距,可是一旦沾上一星半点关于他的事,就会变得有些失控。
而这时她见到了这人的妹妹,石兰家唯一的公主,石兰因。
这家伙是怎么被抓到这儿来的?
袁琴琴撑着下巴,视线似乎透过公主的脸看到另一人:“这位公主,我该怎么称呼你?”
公主许久没吃上什么好东西,此时抓着一只袁琴琴亲手制作,烤得流油的野鸡,吃得毫无形象。
“我叫石兰因,既然你们救了我,也不必跟我客气。对了,以后,就没有石兰公主这个人了,你可以叫我小因。”
绑在一边的刘天心中泪流满面:什么救了你啊,是谁救了你啊!明明是我,是我把你从坑里拉出来的,是我,是我告诉他们你是公主不能动这才保住了你的清白。
不是我,谁知道你被丢在坑里?到时候怕是不被火烧死也被饿死了!是我是我还是我啊!
这边袁琴琴皱着眉:石兰公主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她得好好捋捋。
石兰公主话里的信息有两个,明着是:她放弃了自己的身份,暗里还有:她还被一群土匪轻易的抓上山了?
她哥哥呢?
袁琴琴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是不是自己偷跑出来了?你家里人不找你吗?”
石兰因一顿,脏兮兮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那样的家人,不要也罢。”说完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野鸡。
之前不还好好的,这才分开了多长一段时间,她怎么就和她哥哥闹翻了呢。
小姑娘在外多危险啊,她被土匪抓过一次,竟然还是执意不肯回家。莫非家中真的出了什么让她难以忍受的事?
“我们那有个说法,亲人无法选择,亲人之间也没有隔夜仇。”袁琴琴想要试着劝劝。不过她还不知道这姑奶奶心里头什么打算呢,不然死活她也不会开这个口的。
“你说的这话我们这里也有,父子没有隔夜仇。可我和父皇是父女,父女之间要是不能相互体谅,伤了的心是不会忘的。”石兰因道。
袁琴琴心想这就是小女孩的气话了。想想自己或许永远不能再见到的父母亲,又想到那个离开自己怀抱的小孩儿。喉间竟然又有些哽咽。
这孩子也不只是做了什么孽,生得这般命苦。她从没有想过他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敢将敖索说的话听进心里。
她连想都不敢想象,自己养大的小豆丁会是将来毁天灭地的大魔头。可真要有了那一天呢?
她该如何自处,该如何面对被小豆丁伤害的天下生灵?
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被这些东西扣住了脑袋,拴住了命运。
而这些不知愁的王子王女却还不知道在为了些什么事情跟亲人闹不愉快。
可是话又说回来,谁不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呢,总要经历些什么,人才会长大。
袁琴琴像是看个孩子似的看着她:“幸好你这次有惊无险,也没有受什么伤,不过还是太危险了。”
石兰因没有跟一个外人这样平起平坐的说过话,这胖女人身上没有攻击性,让她觉得舒服,于是她只是撇撇嘴,孩子气的道:“我要是死了,父皇和哥哥可就悔死去吧。”
袁琴琴道:“你是大人了,心里得有自己的打算,至少做事之前,要先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
石兰因狡黠的眨眨眼,停下咀嚼看向袁琴琴道:“我还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我看你挺有本事的,能带人一举端了这土匪窝子。既然如此,我命你掩护我躲过我父皇哥哥的搜查。直到明年的三月!”
袁琴琴吃惊,这什么什么?公主在他们队伍里,以后怎么带?
不过她稍一想想还是点头了,有这个公主在,或许他们进诸天门也要容易一些?
“也行,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就是我的族人。不过,我是族长,你得听我的。不然,就别怪我们丢下你。”
“你!”石兰因横眉,“我可是公主!”
袁琴琴耸耸肩,从储物镯子里取出一面小牌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我随便去哪个官衙门里,拿出这个来说见到了你,你哥哥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吧。”
“再说了,你不是亲口说,没有石兰公主这个人了吗?”
石兰因委顿下去:“算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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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们不远,一队人马肃立待命,这群人的马蹄上裹着棉布,动作起来只出十分微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