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松就看见那晨光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因为逆着光的缘故,看不清脸,却也能通过那堪称完美的身形,知道这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大概是长期用剑的缘故,她的上臂看起来更匀称健美。
万章给两个人引见:“这就是刚刚救了我们兄弟的女侠。女侠,这是我们主公,就是这商都城的城主。”
红衣的女侠低着头说:“见过城主,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我就先告退了。”这女子一进来,邵毅松就感到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眼前的人他已经熟悉了许多年一般,果然,她一抬起头,就露出了一张让自己印象非常深刻的脸。
“是你?”
“是你?”两个人又同声说。邵毅松心里有个声音说:是这个姑娘,就是她。
以前的生活中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心中就觉得有些异样,此时再见,基本已经可以笃定,这姑娘与自己一定有深厚的缘分,不然为什么她总是与自己半梦半醒间,见到的那个人如此相似?
万章赶紧向着红凌说:“女侠,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与二位商议。”他看了看红凌,又看了看邵城主。
邵城主自然不会说什么,他温和的问道:“是什么事?”
“现在府上的侍卫们都多多少少有些负伤,又不好说调出商都城防军来保护城主府,主公,能否先留下这位女侠做府上的护卫。她的技艺我们都见识过的,就算是要对付用法术的修仙士们,都游刃有余,有她在府上,我也能放心不少。”
万章给他递了个枕头,几乎没有想,他已经做了,向着这红衣姑娘行礼问道:“万侍卫长如此说,那我只好冒昧请问女侠,是否愿意在府上留一段时间?”
红凌沉吟半晌,才说:“我本来就是四海为家,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也好,不过你们要管食宿,还有报酬要另算。”
没想到她如此干脆,邵城主喜道:“这些都没有问题。来人,快带万侍卫长和姑娘去休息,叫府上的医师过去给兄弟们疗伤。”
红凌跟着侍女走过了她熟悉不已的道路,看过无数遍的园子,眼中渐渐有些模糊了,手中紧握着剑身,露出了白色的骨节,抑制着心中的情绪。
又有一些人急急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听见那些人对着那个还没有进门去的城主说:“主公,主公不好了,城里来了好多野人!”红凌脸色一僵。
邵毅松听闻消息后,嘴里问着:“怎么回事?”一边已经动身了,看样子是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他朝这边走来,竟没注意到红凌还在路边,自她面前走过去了。红凌不以为意,快走两步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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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琴琴是属于说干就干的那一类人,当天说好了要开一家小摊子,她便置办好了家当,又根据这些天来侦查的行情,在城边上去进了一些实用好卖的小物、菜蔬、吃食,运进城中,一路走一路推着吆喝着卖,辛苦一点,赚赚差价,一些不愿意出门的,在家门口就能买到远在城边的东西了,也愿意多给这点搬运钱。
没想到刚转到东市上,袁琴琴差点给那阵势唬得掉了下巴,那不是葫芦岛上的西难人吗?这一个个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的,这是要干什么呢?
这些天光顾着自己的小日子,把这些西难人给忘干净了,她和他们分手之后,知道西难人也许适应不了城里的生活,这“凤鸣城”边的海中没有那么多的精怪,按他们以往的生活习惯,重建西难村,捉捉鱼养养鸟,休养生息,完全是没有问题的。西难人也正是这样做的。
他们并不知道这不是“凤鸣城”而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古商都,欢欢喜喜的,以葫芦岛为据点,向海滩四周的陆地上扩散开来,修房建屋,圈养驯服海边出现的可以圈养的兽类和鸟类。
然而最终还是出事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大海的竟然也有完全没有鱼的一天,而被圈养的动物们也是一样,开始的时候总有缺了掉了,人们为此闹了不少的矛盾,到后来,干脆全不见了。
赖以生存的食物统统消失,找不到原因,也无法解决。甚至比在怨海时还要糟糕。
西难人的日子完全过不下去了,只好举族向着那边的城池迁徙过去。
和袁琴琴他们进城的时候一样,在新奇了一阵子之后,他们开始决定要以物易物,先换点什么填饱肚子再说,在西难人的社会体系里,没有太多的秩序一说,乍一来这城市里,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即便商都人再不排外,面对这些“粗俗野蛮”的野人,心中也还是闪避大于欢迎的。
一个西难女人在难民似的族人中间,眼尖的一眼看到了袁琴琴。高兴地喊起来:“阿琴阿琴!”这一喊,所有西难人都朝她看过来围过来了。周围的商都人纷纷避开他们,有的甚至直接关了铺子。
袁琴琴叹口气,没想到还是要和他们碰面呐。西难人不在海边打鱼,到这里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