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中一惊,接着双手叉着腰道:“什么杨卢二公,我不认得。”
:“不认得?”杨毓冷笑一声,接着道:“敢问叔父一家多年不与杨家联络,何以突然上门?敢问叔父一家多年以来住在何处?”
李氏抿抿唇,看向杨道正。
杨道正这才负手而出,一脸的正义凌然道:“便住南阳。”
:“南阳?”杨毓又是一声冷笑道:“那何以突然上门?”
杨道正一愣,一双鼠眼微转,却盛气凌人的道:“家道中落,上门投靠。”那一身正气声势凌人的模样,哪里有一点的求人的态度。
杨毓冷哼一声,左手叉腰,右手直指着杨道禺道:“阿翁生前乃是正五品虎贲中郎将,他阵亡的消息尽人皆知,你便是住在何等闭塞不通之地,不上门吊唁?”她愤然道:“你们一家四口齐齐整整,不思自力更生,杨家只我与阿秀苦苦支撑,反而等一切尘埃落地才上门来打秋风!”
杨毓眼光流转,收回手臂道:“叔父还想否认受杨卢二公的指使?”见杨道正目瞪口呆,她转而一笑看着呆立一旁的表兄道:“你阿翁阿母如此品行,看来,你此生若想出头,难了。”
杨固尘一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就如同村口王家的二虎一般,终日酗酒赌博,最后因欠债被赌坊剁掉手脚,想到这里,他不禁遍体生寒,再看向眼前这个眼神清明,面容艳丽的女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杨毓说完笑着摸摸杨秀的头,温柔又和暖。
杨道正冷冷的道:“你这不孝女。”
又是不孝?
杨毓深叹一口气,释然的道:“你说是我叔父,却将还未及笄的侄女三番五次说为不孝女。”杨毓扬唇一笑道:“你又何曾对我有一丝怜爱呢?”说着她踱了几步道:“父不慈,子何孝?”说完,她对下仆吩咐了几句,众人再没有一句话可说。
不一会下仆拉着一辆车来,杨毓接过下仆手中的缰绳道:“这里是五十斗米,十匹绢,以及二十片金叶子,也够你们一家吃喝嚼用一两年的,今日我当着众街坊的面,交给你们,也算是替亡父尽了兄弟之谊。”
李氏眼光一亮,瞬间起身,接过杨毓手上的缰绳,一张扑满****,又哭出道道泪痕的脸,笑的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道:“是是是!”
杨毓作势递给她,却又一收手,李氏扑个空,脸上的表情又是一阵不善,杨毓视若无睹,接着道:“好生收下,以后不要再上门了。”
杨道正面色一冷道:“我是你叔父!”
杨毓抿着唇道:“我的叔父,会与杨家十几年不联络?会听闻阿翁阵亡也不上门?会对着未及笄的侄女与总角之年的侄子打秋风?会三番两次想方设法的,给侄女安上不孝的名声?”杨毓冷笑一声道:“不论你是否听命于杨卢二公,你今日已将我们的血缘亲情败干净了。”
说着将缰绳仍在地上,闭目道:“走吧。”
李氏滴溜溜的一双小眼,笑的更甚了,她捡起缰绳,拉着杨秋,对杨固尘和杨道正道:“快走吧,走吧。”
对比杨固尘的失魂落魄,杨道正的狠毒不满,杨氏与杨秋的喜笑颜开,让杨毓更加,彻底的失望。
杨毓思索片刻,扬唇一笑,对着院子中的下仆一番吩咐,众人跟着那一家四口出门而去。
十几位下仆紧紧的跟在那辆马车后面,齐声高呼:“杨氏道正,不思进取,不孝兄长,不慈晚辈,视财如命,今弃之!”
人流如水的街市,这一家四口几乎无处藏身,被百姓们投来的怪异眼光如影随形的包围着,饶是几人脸皮再厚,也承受不得了,杨固尘双眼一翻,没有丝毫征兆的倒在地上。
李氏母女却已经呆住,不知如何是好,杨道正低吼道:“死婆娘,还不把固尘搬上车!”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与杨道正抬起儿子。
几人不敢再在聊城停留,一路上没有丝毫耽搁,匆匆出了城门。
十几个下仆站在城门口,看着四人落荒而逃的样子,齐声高呼“杨氏道正,不思进取,不孝兄长,不慈晚辈,视财如命,今弃之!”三遍过后,四人已经不见踪影,众人相视而笑,返回南街小院。
城门楼上,一身粉嫩华服,着鹅黄香囊的女子,周身的富贵大气,这娇媚又文弱的女子,头上带着一顶樱粉的面纱,面纱里的目光愈发的深沉,声音淡漠道:“窝囊废。”说着猛然转身,冷哼一声:“行了,走吧。”
:“是。”娇美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臂。
几日之后,这件事已经传遍了聊城的大街小巷,整个聊城都知道,杨氏阿毓心地良善,却是个又软糯又狠辣的小姑子,等闲之辈哪里还敢上门自讨没趣?
杨毓循例与杨秀用过朝食,便在竹林中练剑,杨秀的身高如同雨后春笋般的拔高,堪堪的已经到了杨毓的肩膀处,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阿姐,你打算如何摆脱卢家的纠缠?”杨秀一剑直指杨毓的肩膀。
杨毓反手格挡,脚下有些滞后,面色红润显得肌肤更加白皙,映衬在阳光下仿佛肌肤透明一般,一侧粉嫩的荧光道:“兵来将挡。”
:“女郎!”祺砚站的远远的喊道。
杨毓一分神,竟被杨秀一连三个剑花,激退了几分,她足弓微点,后退几步,又是一进,剑锋直指杨秀颈间。
二人相视一笑,收剑,互相施以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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