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晓,公鸡已在楼下啼了三遍。陈池睁开眼后,伸手探到床头柜上拿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起床了,遂就把那用不着的闹铃关了。
晨间的山风透过纱窗,丝丝缕缕地渗进来。房间里有点冷,却最是好眠。他低头瞧着身边的人,昏昏暗暗里,只见许霜降裹着被子,手摸在她脸颊上,感受到她暖暖的鼻息,人却一丝儿动静都没有,依旧像只大虾似地蜷着。
陈池揽着她,听着楼下的大门开了,大黄可能绕到他舅舅脚边,被他舅舅低低叱了一声。而后院门也开了,不多时,厨房的那扇老木门的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他的脸贴着许霜降的额角,在心里默默地数到一百,方才轻轻撩开被子起床。
简单吃过早饭后,天将将开蒙,舅甥俩出发。昨日给果园清理了落果,开沟、排水、翻土,今日要把工具棚修好,另外还要修剪枝叶,将果树受损的部位打理好,又是另一番活计。
汪忠德见陈池难得来一回,就遇上暴雨,要跟着他出去劳作,他一个劲地劝阻陈池:“池伢子,舅舅一个人行,你是握笔杆子的,干不来这些粗活,回去回去,和霜霜、睿伢子一起在家,舅舅慢慢做,往年都是这么来的。”
“舅舅,一个人搭棚不方便,我跟你去,中午早点回来。”陈池笑道,“我昨天松土,是不是没达到合格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