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你怎么不说话呢?”陈池低下头,试图看清许霜降的表情。
大门外,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听上去像大包塑料袋擦着墙了。许霜降听在耳中,心底猜,隔壁装修户的那个男人大概又来了。陈池出差的那一个月,她对门外的风吹草动都警醒得很,因而也看出了那户人家进入了软装阶段。现在夏日天长,那男人在工作日的晚上偶尔也会过来给房子通通风,从他家打开的门里,许霜降瞧见过他撤换吸附炭包,也瞧见过他拿着伸缩杆串起灰花半帘。他们从没有交谈过,碰到许霜降走在廊道上,那男人过后就会关上门,很有各家自扫门前雪的作派。
许霜降就从这一眼两眼中,瞥见里面越发漂亮了。
“霜霜……”陈池俯下头。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许霜降别开脸道,“顾一惟拉你入股的?”
陈池从这股怨艾中听出了浓浓的维护之意,不禁乐道:“只能说,我和顾一惟谈着谈着,都有了这个意向。我希望知根知底,顾一惟又何尝不是?”
“你不懂不要紧,我懂。”陈池揽着许霜降的腰,轻轻挪步,犹如在跳舞一般,软声笑问,“霜霜,还有问题吗?”
“……没有。”
夏夜的暖风里,她垂下了眼睑,她没问这笔钱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这大约是他们在此间跳过的最后一支舞。
比想象得好,静静相拥。
比想象得差,静静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