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惟,在********。【】
他的创业故事令人唏嘘,张总入股后,在公司的组织架构和人事岗位上诸多要求,他便将旧爱方莹莹调去财务部任出纳,然而方莹莹的前夫留下的纠葛并未结束,方莹莹自被一拨债主找着后,年前被又一拨债主逼债,她偷偷挪用了公司三十五万,被发现后张总要报警处理,方莹莹痛哭流涕求顾一惟,张总又要告顾一惟职务侵占,此时生态农庄的项目开展不顺,连累公司亏损,经过一番谈判,张总允诺不报警,顾一惟替方莹莹垫还三十五万,失去公司控制权。
他去了********后,只发了两张照片在他的朋友圈里,一张是他初去时,说是去一个政府部门办事,然后和几个同胞一起在街头拍了照。他们身后貌似有一个水泥小操场,一群人立在一幢普通白房子的台阶边,镜头里还有几个当地人,咧开的笑容比他们都大,看着很好客模样。
另一张是时隔几个月后,他单独一人,立在一片草地上,说他们几个人合伙租了身后这块地。照片上的天空真灿烂,蓝白蓝白的,他看上去黑了瘦了。许霜降望着那片草地,会八婆似地给顾一惟挑建房子的地基。
她衷心希望,下一张照片,看到顾一惟种的庄稼成熟,他的房子,春暖花开。
乔容成,成立了一个文化传播工作室。许霜降和陈池跟他一起喝过咖啡。他说,他一定会写一首歌,心中的素材已经无限多,什么都想串上,比如他从法国到荷兰经过的田野,比如他在教会里认识的华人同胞,比如他在钱先生睡过的沙发爬过的阁楼木梯,比如他每个周六在大街上拉小提琴祈祷不要下雨的心情,比如他宿舍外那早晨傍晚都叫唤不停的布谷鸟。
许霜降等着乔容成的歌。
乔容成很好玩,有一次工作繁重效率不高,哪儿哪儿都推行不顺,他跑到一条步行街,趁着黄昏没城管的时候,戴着一顶鸭舌帽当街拉起了小提琴,过后说,听的人多,听完呼啦全散了,他摆在地上的小提琴空盒子竟然没人懂,只有一个年轻妈妈牵着四五岁小孩上来问他,是否在为开培训班做宣传。
许霜降豪爽地跟他讲,下回他要是还这样,她铁定跑去捧场。
黄洁,终于听说,她和钱先生回国探亲了,钱先生只呆了一星期就飞回去,三个月后,她携女儿一起出国。又听说,她托相熟的人把女儿安排在教会学校学语言,她女儿临行前和国内的男朋友分了手。
小廖,再无消息,不知是否继续做着那一行。
周大毛,一直在职校里带实习学生,始终没得到编制,说起会叹气,但摆龙门阵时讲到学生叫他外明亮。
苗校长,倒是有编制,他说准备在常平村教学点做到退休,如果那会儿还有学生的话。甭说,苗校长上课声音洪亮,许霜降在他身上只看到静静做事,静静坚持。浮躁的时候,她想一想,便安泰几分。
瞿剑,考了公务员,陈池带着许霜降拜访过他一次,居然有了小肚腩,居然有了娃。和陈池喝酒,大说特说他们在街头遇到醉汉差点被抢的那一夜,他硬是要不停和陈池碰杯,称那是他激情燃烧的岁月,然后喝到夜里九点半,他抱着十个月的娃说保姆难找,要回家照顾娃睡觉,羡煞陈池。
陆晴,换了一座城市,顾四丫从大学同学处得知,她不停地在相亲,出了名的外貌协会成员,不是说她对相亲对象的容貌有多高要求,而是只要一种类型,必须身形挺拔,矮胖形的男子见也不会去见。顾四丫没有和陆晴主动联络过,虽然她心底也想劝解昔日的闺蜜。
顾四丫,念着博士,挺好挺欢快的一姑娘,见了许霜降犹如老鼠见了猫,某一日,又来参加学术研讨会,提前一天来,大中午单独请许霜降下馆子吃饭,难为她人生地不熟,竟然搜索到了一家卖香辣小螺蛳的店,特特点了一份,可怜兮兮对许霜降说,嫂子,你爱吃,你多吃,我对不住你,我给你添麻烦了。家里老人们都不知这里头的缘故,许霜降也不声张,只是背地里积极地对陈池说,我想给你家四丫介绍个你这样的,找块真金,也去炼炼。当然,这只是开玩笑。有些地方还真炼不得,陈池说,像他这样的,有,也没有。可别给傻大姐去试。
林虞,结了婚,在逢年过节时会发个信息问候,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群发的那种文字。有一回,他在半夜十一点,截了一则拆迁的传闻发给许霜降,地段涵盖了宣春花的渔具店,许霜降尚未睡下,当时看到了,但没回,第二天中午十一点简单地回了两个字:“传言。”林虞再也没有半夜发过信息,甚至连过年除夕时都没有了。
他和许霜降住在同一座城里,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从来没有再碰到过。只偶尔在同学群里,说起城郊新开业的一个商业中心,几个同学在说我已经去过啦,许霜降也随手写了这么一笔,我某天经过也去光顾了。林虞跟着说,我看到了。
就只是这样。
许霜降有时候从宋晓燕的闲谈中,知道他过得一如既往地不错。
当然,他们绝对会再见,曹嘉奕的婚礼上,他们都会到席,喝一杯喜酒。
这些都是她遇到的人。
而她,和陈池暂且安安定定地生活在家乡。
她坚持让陈池办完买房手续,拿到房本以后,才和他复了婚。陈池怎么想,她没问,也不解释。
她妈妈一会儿说,这样好,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