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步,可是初凝却提前一步用匕首拦住了我。
“娘娘您这是害怕了?!呵呵……”初凝嘴角勾勒出危险的笑容,我只觉那笑容可怕,恨不能立刻脱身。
“来人啊——”锋刃在夜色下闪着骇人的白光,我惊惶的叫出声音来。
“娘娘不必叫喊,我不想要对娘娘做什么,此行前来,初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初凝紧了紧匕首。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努力强迫自己去冷静下来,我被初凝掣肘在假山石之下,动弹不得,内心暗暗焦急,希望金铃能够发现事情有所不对,及时赶来。
“初凝此次前来,只想问一句,娘娘可曾记得苏瑞洵?”初凝的神态凝重,似乎非要从我这里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一样。
“未曾……”
我面色微动,最终从嘴里说出。
听完我的答案,初凝像是不可置信一样的望着我,“怎么可能,他对你却是那么念念不忘!你这样做对得起他么!”
我看着初凝,癫狂般的笑了,“与你何干!?”
当初聚散,长相思兮长相忆,咽泪装欢,短相思兮无穷极,多情因甚相辜负,无由再逢伊面,几翻离合总无因,不如前事不思量,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初凝将匕首丢下,似嘲讽般的说道,“如此甚好,初凝也便安心!”
她身手敏捷,一个翻身便不知去向何处。
初凝离去后,我瘫倒在原地,良久抱住自己的头,发出一声嘶吼,“啊——”
苏瑞洵,不要再折磨我了,求你从我的回忆里出去……
我抓起匕首勉强支撑着身体,踉踉跄跄的走着,漫无目的……
不知何时,金铃找到了我,“娘娘……你的眼睛……”我看着金铃,眼前是一片血色。
随后,刘珩搂着于碧灵也来了,今天来的人真多!
听见于碧灵一声惊恐的尖叫声,血色模糊中好像是刘珩上前,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刘珩推开,“怎么会忘记……那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忘记……”
“阁儿!”他心痛的叫出声,混乱中我疯狂的将匕首刺向四周,生不似梧桐枝上凤,死做倦鸟应归巢。
“天地两不见,生死无寄期……”
“你要做什么!”刘珩摇着头想让我将匕首放下,“阁儿,你哪里来的匕首,赶紧将它放下!”
“既然忘不了,就别勉强,瑾瑜,是你教我的啊……”我终于看清刘珩的样子,心疼,痛苦,悔恨……
“演一出戏假情浓,这就是你承诺给我的幸福……”
“不是,不……”
“你将匕首放下……”
“娘娘,金铃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金铃给你磕头好不好……”
金铃失声痛哭的恳求,不管不顾的在地上磕起头来。
“一世一夕相执手……”他望着我,强忍心痛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本来陷入癫狂,听见这句话,却突然陷入恍惚,就在这个时候,刘珩将我手边的匕首夺下,点了我的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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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皇兄的放手……真是可笑之极!”刘挷看着刘珩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虚弱的英阁,嘲讽似的说道。
刘珩自顾自的仔细为英阁擦着手,没有理会。
“皇兄不是说过,勉强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勉强了……”没人察觉到,刘挷的手拳头悄然攒起,暗暗较劲。
“她最近还好么?”刘珩面色苍白,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英阁的面庞,强忍心痛,凝滞的呼吸却无法掩盖他此时此刻的懊悔。
“不管她怎样,皇弟知道皇兄最近很好,本王又多了几个皇嫂!”
刘挷避重就轻,直击要害。
“她不在乎啊……”这句话有多么现实无力,纵使他有再多的女人她也不会在乎,因为不爱……
“她是什么人,什么心性,皇兄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她愧疚她独活,她愧疚那个苏瑞洵,凭什么他死了,她还好好的活着……“
“皇兄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让她孤身在这深宫中腹背受敌,皇兄敢说没有皇兄的允许,初凝会出现在她面前?!”
“你根本不配爱她……”
刘挷将话语甩下,再无纠缠,只剩下烛火下刘珩身着黄袍单薄的身影。
刘珩静静地望着病榻之上的英阁,目中噙泪,悄然无声半晌,缓缓说道,“阁儿,值得么,如果知道最后的一切,你对他的守护还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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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刘珩陪在我的身旁,他一如往常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我一言不语的看着他。
“阁儿,吃点东西……”他将手边的白粥舀出一勺放在嘴边细细吹凉喂予我,我形若枯槁,麻木的咽下,全无滋味。
金铃说我不知何时多了自言自语的毛病,总是在刘珩看不见的时候自说自话,这个傻姑娘,她又开始哭了。
刘珩总是叹气,高笑说他又处置了几个用言语冒犯我的宫妃。
我却觉得好陌生,这一切像是一场噩梦般,让人战战兢兢的活着,可是你永远也想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南诏来封的使臣还没有回去,我大体知道了是关于那些时日两国征战的缘由,南诏率兵犯上,崶亓赢了战争,南诏这次又派了使臣来进行和谈。
为了照顾我,刘珩将奏本挪到了我的寝宫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