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小天地周围,都有这样的云朵构筑成的云墙包围,莉娘换了几个方向都不能走出去,心想这是庄主布下的仙术,不想让她看到仙田以外的仙庄风貌。
有点可惜,不过她是来干活的,不是来游玩的,偷奸耍滑也不会被神仙所喜,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十两月例,嘿嘿。
莉娘傻笑一会,打开小木屋,从中挑出一担水桶,开始在小溪与仙田之间来回奔忙,目测这四块田要加不少水。
田埂不能挖,莉娘又不会仙术,仙田少水她只能靠挑。
水桶是仙器,一担水能顶凡间的百担,而且莉娘挑着一点也不重,就是来回走路多了比较累,当她把四亩仙田的水都加到位,手脚酸软全身都没力气了。
“都是仙器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水桶一次多装一点呢?”莉娘抹着汗坐到小溪边歇息,她又饿又累,清澈见底的溪水波光粼粼,潺潺流动,让人喉咙发干,好想喝。
“庄主只说田里的作物不能动,可没说这水不能喝。”莉娘说着就低头洗了洗手,捧了一捧水喝下肚,眉毛都飞起来了,“哎呀,这水好清甜,比加了糖还甜哪,再来点儿。”
莉娘咕噜咕噜喝了个水饱,感觉疲累尽去,浑身都是力气,“莫非这水还有什么妙用,对身体有好处?不行,得回去拿个桶来装点。”
直性子的莉娘说干就干,她摸着戒指默念回家,睁眼一看自己仍站在窗边,再看戒指戴在手上,与往日的暗淡无光不尽相同,黄澄澄的很漂亮,心道刚才不是梦,本姑娘真是去天庭的仙庄扛活了。
“哎哟,那水!”莉娘出屋跑到厨房,有月光照亮,也没磕碰着,她挎上水桶去摸戒指,默念去仙庄,转眼又到了小溪边,“这是去在哪来在哪了,太棒了,赶紧的把家里的水缸装满。”
往家里搬第一桶水时,其实莉娘心里好紧张的,她战战兢兢闭着眼睛,扶着水桶在水缸前站了差不多一刻钟,没听到打雷也没别的动静,这才睁开一条眼缝偷偷瞄了瞄周围,确认安全才倒水。
嘿嘿,以后吃水就用天庭水了,家里的井水只作洗漱用。
捣腾满水缸,天色也差不多要亮了,按计划莉娘今天要去镇上卖绣品,时间耽搁不得,便把最后一个鸡蛋打了蒸蛋羹,这是给书白和清源准备的早饭,她自己是不准备吃了。
莉娘正在烧火蒸鸡蛋羹,忽然听到清源在哭喊,她眼皮一跳,扔下烧火棍就往屋里跑,却见清源把大哥二姐胡乱的喊着,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小手不断的推搡书白,而书白毫无反应,面色潮红似乎又烧迷糊了。
莉娘伸出颤抖的手去触摸兄长,确实很烫,但是有呼吸有心跳,她暗暗松口气,转身出去兑了一盆温水,这是她烧好的天庭水,喂兄长喝了一小碗,还拿来给他敷额降温,家里常年有病人,她做这些事情都很有经验。
“清源乖啊,二姐去寻大夫来给大哥看病啊。”
“呜呜,二姐我怕,我要跟你一起去。”
劝了几句,清源就是要追,莉娘只得给他穿好衣裳鞋子,抱他出去擦了把脸,鸡蛋羹已经蒸好了就把灶里的火撤了,姐弟两个出了院子,直奔村里。
看大夫要钱,莉娘手里没钱,现在她心心念念都是兄长的病,哪里还会考虑其他,借钱的地方首先就奔爷爷了。
村民都起得早,莉娘姐弟行色匆匆走进莫家,自然落到很多人的眼里,有好事的问一声,得知书白重病,这姐弟俩是来借钱给兄长看病的,都摇头叹息,这莫家大房真是太惨了。
莫家的房子是莉娘她爹考上举人的那一年兴建的,一水儿的青砖大瓦房,在村里也是数得着的大气规整,连院里的地面都铺了砖,雨雪天都不怕泥巴粘脚的,可大房出钱出力最多的这座房子,如今却是与大房无缘。
院门虚掩,莉娘推门而入,只见一位灰衣老书生手里拿着一卷书背在身后,正在满院子转悠,她知道爷爷并不是在背书,他就是纯粹的散步,手里拿书不过是习惯!
“爷爷早安,清源叫人。”
清源很怕爷爷,小小声的喊了一声就把头埋在二姐的颈间,他这副样子落在莫老秀才的眼里,就显得有点小家子气,莫老秀才的脸色顿时沉下去了,“你俩一大早的过来干嘛。”
“大哥又发了病,人都烧迷糊了,可家里一文钱也没有,还望爷爷借莉娘一点钱好去请大夫。”
莉娘据实以告,莫老秀才摸着几根山羊胡子神色莫明还未开口,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叫嚷起来:“一大早的就上门借钱,真是晦气!”
厨房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但梳理很滑溜的老妇人,她身上穿着很贵的绸布衣裳,耳环簪子都是明晃晃的金子,却大声说:“我家没钱!香灰倒有一把,要就拿去!”
生病了喝香灰兑的水,这是贫穷愚昧的村人才干的事,莉娘读过书,自然知道香灰水治不了病,奶奶这话听着真是伤人,没钱,你随便脱下个金戒指,就够我兄长吃好久的药了。
当今以孝治国,莉娘心里对爷奶的无情十分恼怒,但也说不出口,只得再三恳求,“爷爷,奶奶,兄长真的病得很重……”
“说了没钱就是没钱。”王氏瞪起眼,莉娘扭头去看爷爷,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了屋,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莉娘万分后悔,她不该来的,这不是借钱,这是自虐,不来还对这些亲人有一点点的期望,如今真是心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