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人,就这样被莫家默默的吞了,剩下的十来人望着如狰狞巨兽般蛰伏的莫家院墙心生恐惧,就连领队也恍然大悟,那些人都回不来了。
就此撤退,心有不甘,机会太难得了,过了今夜,某些权贵必定不肯再放水,或者价格会涨到惊人的高度让人无法接受。
可是如果不撤,眼下这些人还敢上吗?胆子都被吓破了怎么办,强行逼迫他们进去不是不可以,但战斗力肯定要大打折扣,纯属给人送菜的。
“撤!”领队思来想去,发狠般吐出这个字。
然而……
“莫家,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从领队头顶飘落,他心中惊骇得无以复加,一个虎扑就往前窜,成功跑到对面的墙根下时,心中还有点小得意,哈哈,你没抓到啊没抓到。
然而……
一个黑衣飘飘的蒙面美人就站在他的眼前,距离短到她手中的宝剑轻轻一送就可以戳进他的肺管子。
“鬼啊!”领队表现出惊人的爆发力,闭上眼睛拼命挥舞长刀,杂乱无章又威力十足,莉娘默默后退一步,就脱离了危险源,歪着头笑眯眯的望着这人耍宝。
和她一块从院墙里边跳出来的还有另外三人,这三只就像猛虎出笼,欺身扑向待宰的羔羊。
刚开始,有两个矮个点的男子比较慌张,明显缺乏战斗经验那种,险象环生啊真是,偏偏关键时刻又能把自己从险境中解救出来,最厉害的高个子轻声赞了一句:“好轻功!”
小个子嘿嘿一笑,转身再扑向剩下的贼人,越打越有章法,所以莉娘就全程控场,并没有去抢着杀敌立功,看他们三个表演就好了。
当领队的终于冷静下来,勇敢地睁开双眼时,迎接他的是一条笔直的大长腿,砰,脑袋中招,他无声倒下,他的长刀还自己的肚子戳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而出,眼见是不活了。
高个子走过来,莉娘摊开两手,“不关我的事啊,他自己误伤的。”
高个子发出低沉的笑声,被愉悦到的样子,甚至他的大手举到了莉娘的后脑上想胡撸几把,在碰上她的发丝之前才像受惊一样猛缩了回去。
莉娘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规矩,但是她转过身去,面纱下的嘴角却高高的扬了起来。
“行了,搞定了,孩儿们,过来捆人!”另一人高声呐喊着并吹亮火折子晃了几个大圈儿,也照亮了他的脸,竟是汪直。
寂静的胡同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数不清的锦衣卫高举着火把从胡同两端冲进来,在几个百户的指挥下将人犯一一捆绑带走。
院墙里面还躺着三十个呢,可莫家没有开后门,于是又有两个百户带着各自的队伍绕到花鲤胡同把人抓起。
那边高个和矮个也都过来与莉娘汇合,竟是张信和清源,下午两个兵士拖走的是旷管家,反正旷管家没有多少战斗力,便只能配合作假。
张信把清源推到莉娘跟前,“你俩先回去,我跟去诏狱看看。”
莉娘心想他手里还有吐真剂,这会儿肯定想问出点什么来,可以理解嘛。
“行,你走吧,万事小心。”莉娘客气一句,却叫人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嘴巴都笑歪了。
“咦呃~~真丑。”莉娘咕哝着拉上弟弟翻墙回家,独留某人在风中凌乱。
院墙内,奴仆们还在严阵以待,墙根下是一堆昏迷不醒的贼人。
“小姐。”
“二老爷。”
莉娘松开清源道:“锦衣卫马上从正门过来,留两个人在这里就行了,其他人分组去各处守着,刘管事去开门放人进来。”
奴仆们齐声应诺,随后按照之前分好的小组去各个要害位置守卫,比如各个院子,比如库房、水井,还有厨房等,男仆都拿铁剑,女仆都拿木棍,一个个表情肃穆很像那么回事,锦衣卫冲进来的时候看呆了许多人。
这是探花郎的家吗?男女老少皆可上阵,怎么比武将人家还彪悍呐。
莉娘要去前院看望兄嫂,清源抬脚跟上,莉娘回头瞪他,喝道:“还没玩够?快回去洗洗睡,瞧你这一身脏的,成泥猴了都。”
清源鼓了鼓腮帮子,最终敌不过二姐凌厉的眼神,低着头挪回了院子。
书白一直在前院里护着妻儿,同时指挥着前院的战斗,他也是人生第一回用学到的武功与人拼杀,砍了好几个,此刻战斗结束他仍然心情激荡,久久平静不下来。
从今以后,看谁还敢说自己是白面书生百无一用!
莉娘赶到兄长身边,“哥,嫂子和景元没事吧。”
“没事,喝了安神茶,一直睡得好好的。”书白倍感惭愧,看妹妹表现多好,没事人一样,自己还得多多锻炼哪。
同时也心疼妹妹,这得是经历多少次血战,才能养成她如今的淡定,莫家欠妹妹的,太多太多。
锦衣卫匆匆把人犯带走,火龙渐渐远去,书白亲手关上大门,与妹妹相视而笑,今后,这样的恶战也许还会有,但是不会再有人担心害怕。
你要战,我便战,管叫你有来无回!
清早,莉娘送两个兄弟出门,胡同里安静如昔,就连地面上的血迹都不知被什么人给洗干净了,鼻子灵敏的兄妹三人仍能嗅到淡淡的腥味。
两个兄弟走后,莉娘兑了一桶药水,曰洒水去尘,让人提出去洒在门前,很快就有不知名的花香掩盖了血腥,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路过的各家大人们却心中凛然,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