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黑鹰这话就是在忽悠,莉娘表示本夫人才不信你的邪。
那茶水铺子的店家老汉倒是把这话听进了耳朵里,笑着说道:“哟,这位爷地头挺熟啊?要说这宋秀才啊,那是老汉的老邻居了,那文采是真真好啊,写的诗还得过福源大酒店的大奖,哎呀,打那以后啊,这附近的适龄蒙童都往他家送,没有关系那都插不进啊。”
黑鹰便向张信挤眼睛,“听到了吧,大哥你赶紧跟老伯说几句好话,到时让老伯帮你求情,让宋秀才收你儿子做学生。”
张信郁闷得胸口疼,“我刚成婚,儿子都没生出来,离上学还远着哪,你跟我说这些说不着。”
“呸,两个不正经的,再说就不理你们了。”莉娘羞涩低头,这面具也真是神了,脸红都看得出来,张信和黑鹰都在心里面大呼神奇。
午后生意惨淡,那店家也是有心闲聊打发时间,竟搬了个板凳坐在黑鹰旁边侃起了大山,话题离不开宋秀才,莉娘听着听着听出了味道,原来那宋秀才竟与左军都督府是远亲关系。
今天的好戏与宋家有关?
莉娘看看张信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动了动屁股,咕哝道:“又叫人家来看戏,肚子喝了个水饱,戏角一个都没有看见,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她说话很小声,张信和黑鹰是听得到的,店家一无所知并且还在那里侃侃而谈,吹嘘自己与宋秀才关系多么多么好,又说如果他们真有心思让孩子来宋家上学,他是可以帮忙说个情的。
正说得热闹,一辆马车打远处过来,进了胡同停在一户门前,店家马上指着说道:“快看快看,马车停的地方就是宋秀才家,老汉没骗你们吧,大户人家都把孩子送这儿来了。”
黑鹰一脸郁闷,“大叔,您眼神没问题吧?那下车的明明是个姑娘,哪里有什么孩子。”
“姑娘?不是吧?会不会是大兄弟你看错了,宋秀才那未过门的媳妇只是秀才之女,可用不起这么好的马车。”店家说完就捂住了嘴巴,那副懵逼样子莫名喜感哪。
莉娘笑了笑,“大叔,也许来的姑娘只是宋秀才的某位亲戚,或者是某位学生的亲戚也说不定。”
“也许,也许。”店家讪笑着,眼神却写着大大的不信,宋秀才的学生家长他大部分都见过,压根就没有哪家用得起这么豪华的马车。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今天是休沐日,学生也和衙门一样放假,即便是学生的家长也不会在这时候上门。
店家坐立不安,推说要回去看火烧水,叫客人先把茶钱付了,然后他就火烧眉头一般跳起来跑进了屋里。
黑鹰嗤嗤地笑,“好戏就要上场喽。”
这会儿莉娘已经看明白了,刚才下车走进宋家私塾的就是柳家的柳玉絮,那个当初哭着喊着要给张信做妾,最后因着张信面部受伤破相,又反悔跑回柳家的那个柳玉絮。
“所以说,柳玉絮是第三者插足?”她笑着问道,“那和店家大叔有何关系?”
“宋秀才的未婚妻,便是这店家的外甥女,亲的,不然你以为他闲得慌,那么热情的帮着宋秀才拉学生。”张信指着旁边的巷子道,“看,捉那啥的来了。”
黑鹰又在那嗤嗤地笑,张信瞪他两眼,他才老实了。
只见那店家大叔领着一群人,男女都有,拿木棍的拿柴棒的,还有拿菜刀的,个个目光不善,闷不作声往宋秀才家去,好阴险,这真是想捉那啥的,生怕大喊大叫把人吓跑了,抓不到把柄那可不好说话。
就在捉那啥的一群人猫在宋秀才家门外,随时准备冲进去的时候,莉娘发现这附近的闲汉莫名多了起来,然后似乎对那边的动静产生了兴趣,纷纷往宋秀才家那边跑。
“这些人又是干嘛的,起哄架秧子吗?”她问道,张信和黑鹰对视一眼,齐齐苦笑。
黑鹰说:“看看看看,我就说瞒不住,你偏不信,你输了,拿来。”
张信极不甘心地掏荷包,摸一张百两银票拍到黑鹰手里,心痛啊,他的零花钱……
“该!”莉娘不满地望着张信,居然不相信她的眼光,活该输钱。
“爷那是故意让他赢点钱好娶媳妇儿。”张信低声解释,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这俩都是回以不信的眼神。
小插曲过去,宋家私塾那边有了动静,捉那啥的人终于踹开大门冲进了宋家,很快就有两个白花花的人被拖了出来,我的个娘亲,场面好惊悚!
莉娘瞪大了眼睛,刚想看个清楚,眼前多了一只手掌,张信木着脸道:“非礼勿视,还请夫人自觉。”
卧槽,这人,气死人不偿命是吧,叫人家来看戏,来了有好戏又不给看,你到底想要哪样!
最可恶的是,你不让我看,你自己为什么还在看!这不公平!
感受到来自媳妇儿的森森怨气,张信的手掌抖了抖,随后移开,莉娘眨眨眼,却见那对狗男女已经被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群淹没,从她这个角度压根儿就看不到了。
这时就听见有人在喊:“我认识这个女人,她是柳家人,就是那个刑部柳侍郎的庶女!”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百姓一片哗然,有些人想打退堂鼓了,柳侍郎可是出了名的狠人,京城百姓都有耳闻,得罪了他,那不是找死嘛。
可是又有人在那里喊了:“当官的又怎样,官家的女儿就可以随意抢人家的丈夫啦?何况他们这是无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