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袭袭白衣,小腹隆起,弱不禁风,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盈盈动人的眼眸,恰如一泓秋水,惹人心疼,孟嫣见了都不由暗叹一声,好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好一个小三。
想到她现在的身份和自己所处的位置,孟嫣就没什么怜爱之心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前提是这个美人没有眼勾勾盯着自己的位置,时时刻刻想弄她下堂。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虽然这年代不兴广场舞,但是兴打麻将啊,老了以后还不是要一起打麻将的,到时候还是要一起做队友的。
“我听姐姐身体抱恙,便想过来看看姐姐。”美人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弱的能掐出水来,孟嫣听了骨头都快酥了,更别提那些男人了。
孟嫣正坐在那里回味美人的声音,一时忘了回答。
而在柳紫烟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下马威,主母给妾室难堪,她咬了咬下唇,委屈道,“妹妹是哪里做错了,让姐姐不高兴了。”
孟嫣终于回过神来了,她见柳紫烟一脸伤心欲泣的模样,再回想方才的话,顿时觉得牙疼,姑娘你别装了好吗,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表演给谁看,渣男还在外头办公没回家呢,争风吃醋能不能暂且缓一缓。
“你已有身孕,不好站着,坐吧。”孟嫣指了屋里头的凳子,示意柳紫烟坐下来,她顺便从位置上站起,习惯性微微抬高下巴,抬头挺胸走动着。
灯火映着孟嫣的脸庞,照出她眉间的自信和高傲,她是这里的主人,拥有着一切,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握着帕子的手一紧,柳紫烟轻轻舒了口气,她嫉妒孟嫣嫉妒得发狂,当年孟嫣出嫁,皇帝亲自下旨,十里红妆,羡煞多少女人,她的夫君也是炙手可热,好一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姐姐命真好。”柳紫烟浅浅笑着,抬头仰望跟前的孟嫣,多好的命啊,从小绫罗堆里长大,出嫁后又有夫君疼爱,好到想毁去她的一切,叫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柳紫烟眼中的嫉妒之情几乎快溢出了,孟嫣不是个傻的,她自然是看到了,原身的命不好吗,当然好,十足一个傻女人,就因为死了儿子就万念俱灰想上吊自杀。
“孟嫣真傻啊。”孟嫣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倒叫柳紫烟不知如何接话,哪有人自己说自己蠢的。
“姐姐说笑了,姐姐出身书香门第,饱读诗书。”柳紫烟说着,又低下头去,她与她云泥之别,一个官家嫡女,一个风尘女子,可最终的归宿还不是一样的,都是侍奉同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柳紫烟忽然笑了起来,莫名有几分畅快。
“你笑什么?”孟嫣挑起柳紫烟的下巴,弯腰靠近柳紫烟,与她双目相接,一双是媚眼如丝,一双是傲气凌人,立刻分出了高低。
“我问你,我的儿子是不是你害的。”孟嫣摩挲着柳紫烟的肌肤,觉得这感觉真是极好,温热细腻,爱不释手。
因注意力全在孟嫣的话上,柳紫烟没注意孟嫣的小动作,她只死死盯着孟嫣的眼眸,什么也不说。
“这就我们两人,没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孟嫣摸够了才放开手来,掏出帕子斯条慢理地擦着手,触感是挺好的,就是脂粉多了点。
见孟嫣擦着手,柳紫烟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畅快道,“他真可爱,小小的一团,粉嫩粉嫩的,见了人还会笑,可惜太小了,没什么力气挣扎……”
屋里突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孟嫣继续擦着手,平静道,“继续说。”
捂着火辣辣的脸,柳紫烟一字一句道,“只有一刻钟他就不挣扎了,乖乖浮在那里,我看了他好久,觉得有些可惜了,这孩子长得像母亲,长大了也是人中龙凤,可惜没机会了。”
“你这招用的很好。”丢下帕子来,孟嫣居高临下看着她,“孟嫣伤心欲绝,差点想上吊自杀了。”
“这样吗?”柳紫烟慢慢放下手来,她脸上浮起了一个巴掌印,发髻也有些散,阴狠道,“但是你没死。”
“我觉得你读书有些少。”孟嫣转过身来,往原位走去,她胸口积压着怒气,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原身的,几欲发泄而出,但是孟嫣的耐心很好,她依旧轻描淡写着,“计谋下作,也不知道你识了几个字。”
“姐姐真是说笑。”柳紫烟抬起手轻笑了一声,颇有些得意,“妹妹身无几物,但吟诗作对还是会一些,妹妹倒是听李郎说,姐姐不善此道呢。”
柳紫烟冲孟嫣抛了一眼,眼里尽是嘲笑,堂堂定国公之女,竟然连作诗都不会,简直贻笑大方。
“我在家不读这些。”孟嫣取来桌上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嘴,觉得有些凉便又放下了,“我只读一种书。”
“是什么书,妹妹倒想开开眼界。”柳紫烟果然顺着孟嫣的话问下去了。
“我读史书。”孟嫣冷冷看过去,“我不知风花雪月,但晓千古往事。”原身在没出嫁之前不是傻的,她受尽家中宠爱,因为够聪明,会揣测帝王之意,懂得朝堂风云。
“你又懂什么?”孟嫣眼中尽是轻蔑,李思晋在短短三年就能身居高位,受皇帝青睐,靠的不就是原身的指点吗?不过这厮是个拎不清的,以为自己飞黄腾达了,就能目中无人了,还开始讨厌起原身来,觉得原身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李思晋蠢,原身更蠢,生了孩子后就像瞎了一样,对李思晋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