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儿听到一个陌生的人:“何姑姑是哪位?”
“何姑姑是先后的大宫女,先后过世,何姑姑和另一位纪姑姑担心太子年幼,一起在宫里照应,纪姑姑没了后,何姑姑跟原来那钱夫人处不来,又不愿太子爷为难,便出了宫去,后来钱夫人一家坏了事,何姑姑才又被重新请了回来。”
见冯玉儿正低头琢磨,小德子忙谄媚笑道:“姑娘,何姑姑可是少见的爽直人,您以后瞧着一定喜欢,她和钱夫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冯玉儿点点头,心里也将此人记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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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日,依旧一如往昔的由教引嬷嬷带着众位秀女在静逸轩中学习宫中礼仪,少了一些秀女似乎并未在秀女们中掀起任何波澜,反倒让大家相处得更是和气。
徒元庭站在东宫徒元徽专用的书案旁边强忍耐心磨着墨,一旦停下来,必会遭到徒元徽往他后脑门上来一下子,徒元庭却是忍气吞声,只暗地打量正在瞧折子的徒元徽。
难得过来东宫一趟的弘圣帝瞧着这兄弟许久了,忍不住心下直笑,问道:“小十六,可是做了什么对不住老大的事,这会子在受罚呢?”
“父皇误会了,”徒元庭瞧瞧徒元徽的神色,忙回道:“我和二哥下棋输了,说好要帮他磨一天墨的。”
弘圣帝“嗯”了一声,再看徒元徽,觉得他这两日倒是神清气爽,甚至可说是春风拂面,不免想到甄贵妃曾提到,这几日史姑娘在贵妃宫里养伤,在园子里“巧遇”过几回徒元徽,莫非是看对了眼?
听甄贵妃的描述,徒元徽对这史姑娘明显比对李相家那丫头态度和缓,虽瞧不出什么情意绵绵,只徒元徽难得问了这史氏,就凭这一点子不同,弘圣倒是有些想法。
不过史氏心性看着不够太子妃的,那样子和相似一点大郡主的性子可以做个良娣。
“太子,明日就是正选,你可有什么想法?”弘圣帝问道。
徒元徽走到弘圣帝面前,低头回道:“也没什么想法,只看了看秀女们的名册并不了解。”
“上一回去静逸轩,可看到顺眼的了?”弘圣帝想要确定一下。
“什么,二哥您去靖免轩竟不带着我?”徒元庭见气氛有些怪异,立刻叫起来,打断了有些怪异的气氛。
徒元徽连忙说道:“十六不得无礼,父皇未让你说话,如何能随意插嘴?”
徒元庭立刻望向弘圣帝。
弘圣帝此刻心情不错,说道:“算了,他还是个孩子,太子,这些女孩朕瞧着都算伶俐,只是你这眼睛要擦亮些,太子妃是将来的一国之母,脾气秉性尤其重要,你瞧瞧坤迎宫那位便知,”弘圣帝一提到皇后便不痛快,接着心下又一黯,倒是想到了故人,“你母后温柔贤德,处处替别人着想,只可惜天不假年……”
“皇上,儿臣知道了。”徒元徽嘴角扬起了笑意。知道父皇说的是谁不能入选。
弘圣帝确定就离开了。
恭送过后,徒元庭很是不满地道:“二哥果然不当我是兄弟,我要去见玉儿,您死活不肯,反倒自己跑去了。”
“十六,那是你皇嫂,以后不得直呼其名。还有,你也长大了,总得挑些担子,”徒元徽望着徒元庭,“不经磨练成不得大器,你要想随便混混日子,二哥也不难为你,日后做个闲散王爷也还不错,若还想有些出息……”
徒元庭立刻说道:“臣弟自是要出息的!”
“你过来!”徒元徽将徒元庭叫到身前,在他耳朵说了几句后,随后道:“我日后能不能信得过你,就看你这出息了。”
徒元庭先还有些犹疑,到最后咬了咬牙,算是点了头,只又附加一个条件,“那以后皇嫂进门,要许我常来!”
徒元徽没理他。
徒元庭也只能说道:“二哥,此事便交给我了!”
***
东宫正殿上,已是正选之日。
秀女被领着进来,一时花团紧簇,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香气以及珠钗环佩轻触的脆响。
待小德子上前报过名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史姑娘走到座前,盈盈地朝着上面的太子爷徒元徽拜了拜,道:“臣女参见太子爷!”
一旁的秀女们瞧见徒元徽一看到史姑娘,竟露出她们进殿以来第一抹笑容,心中都免不得打起鼓来,疑惑难道真有内定之说?
“史氏,听说你父亲是保龄侯?”徒元徽一副很有兴趣的表情。
史姑娘脸上立时露出灿烂笑容,答道:“回太子爷,正是,父亲深受皇上信赖……”感觉太子更有兴趣了,便认为太子看重这一块儿,又连忙说道:“臣女姑父也是荣国公……”
“除了这些,您在京城可有什么达官贵人的亲戚?”徒元徽完全聊家常的态度。
“臣女母家便是在京城做官,舅舅刚拔了通政使司副使,还有……”
徒元徽一笑,心里不耐烦听,但是表面上却夸道:“说得好,”徒元徽拍了拍手,“那你便谈谈,若为太子妃,你家能给孤带来什么好处?”
“啊?”史姑娘一愣,她只知道如果自己当了太子妃,父母脸上有光,史家会更上层楼,到时候在金陵越过贾家也不一定,谁会想到太子爷居然还打他家的主意,“这……史氏一族必当全心辅佐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