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大姐儿带下去,不久后,贾政就回了屋。

见夫人很开心难免奇怪,今天一家子可都不高兴呢?

向来世故的王氏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转了转眼珠,王氏便随口敷衍道:“还不是我妹子带了信来,说妹夫已然平安无事,我这是在替他们家高兴呢。”

“薛松回来都好几日了,合着你才知道,”贾政笑道:“听说是太子爷在皇上跟前替他求了情,我就说吧,太子爷一向恩怨分明,对咱们还是一如既往,说到底还不是那些不肖的,非要背后不省事,才将人惹恼了。”说着,贾政意有所指地往贾赦的院子看了看。

“爷这是得了夸奖,才天天太子爷长,太子爷短的,那头可不会这么想,”王氏笑道:“不过,太太这些日子对我好颜好色,还得谢您让妾身得了体面。”

“这些话咱自己私下说说便算了,”贾政提醒她,“给那头听到可不好。”

“我心里明白的。”王氏上前帮贾政换了衣裳。

“关于薛松,有个好消息,”贾政感叹,“太子爷明儿要召见他,还是派我去递的话,看来,在太子爷眼里,薛家还是用得着的,好事啊!”

王氏更高兴了。

从贾政跑来传话,说太子爷要召见他,薛松便一直坐立不安,薛大奶奶早慌得不行,在一旁一个劲地抹眼泪,最后悲悲切切地问薛松,“大爷,难道是太子爷都知道了?”

薛松正在烦闷之际,甚觉薛大奶奶聒噪得很,说道:“我如今还好好的,要嚎等我死了再说!”

“大爷,要不把我姐夫叫上,他不是和太子爷走得挺近吗,”薛大奶奶这会子自觉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道:“有他在,或许能帮您求求情,好歹保住一条性命!”

“女人家懂什么?”薛松瞪了一薛大奶奶一眼,却在心中直叹气。

他心里揣着个要人命的秘密,却又不能告诉任何人,加上王子胜被扔到了蜀中,如今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当初眼红西北引盐经营权,只是不止一家皇商在竞争,薛松哪肯输了阵,却无奈太子爷徒元徽那头根本不搭理他,三皇子徒元升虽口上应了,却根本帮不上忙,最后还是王子胜给牵的线,他薛松才能私下搭上了六皇子。

商人最重的是利益,王子胜这个亲近的都将六皇子引到了跟前,他的兄弟薛柏也应下了,薛松一时间又看重利益,还真做了这么一笔买卖。当然,东宫的孝敬他也一直没断过。

却不成想如今薛松一两银子的赚头都没落袋,反倒惹来一身麻烦。

王子胜曾警告过他,薛家能得这好差使,是六爷冒了风险帮的忙,薛松若敢对外透露半字,少不得小命侍候。

“大爷,要不您在太子爷跟前诅咒发誓,绝不会将冯玉儿的事说出去?”薛大奶奶提议道,“真不行,咱再送些庄子银两?”

薛松冷笑,女人家懂什么,徒元徽既然敢娶冯玉儿,自是有周全的盘算,于薛松而言,不用徒元徽派人警告他都明白,敢对外说出冯玉儿的身世,那是他薛家人都活得不耐烦了。徒元徽就是因此栽了大跟头,对付他薛家也是轻轻松松。

其实如今他最担心的,是徒元徽想不想放过自己,金陵别宫等待自己的,是生还是死?

薛松真等待审判的日子,没想到,有人提前见他。

正是曾与自己在西北大牢中长谈的东宫詹事林文烨居然也来了金陵,并且此刻正在别院里等着他。

“薛兄,没想到咱们还能在金陵碰上。”林文烨笑着拱手道。

“原来是林大人,”薛松勉强挤出些笑容。

“您怕是要等一会儿了,”林文烨往旁边一间厢房指了指,“这会子太子爷正好去了□□陵监督功德碑的修复,不如先到本官别院里喝一杯茶。”

薛松立刻明白了,林文烨何等身份,身为太子爷亲信下属,这青天白日的,怎会不跟在徒元徽后头,反倒一个人落在别院,还不是专门为了等自己!

待两人落了座,林文烨感慨一声:“太子爷昨儿个和我等喝酒,席间不免提到了薛兄的名号,说是这生意人当中,薛兄是难得老实的一位。”

薛松位不由心下一紧,打量着林文烨的脸色,犹豫地问道:“林大人,太子爷真这么说的?”

林文烨点头,看着薛松说道:“可后面还跟了一句,就是老实太过,所以只会里头做生意,不懂看这天下大势。”

这一下,薛松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本官却觉得,薛兄是义气太过了呢?”林文烨说着便大笑起来。

薛松脑子不停在打转,使劲在猜林文烨这话的意道。

大概瞧出了薛松的不安,林文烨终于不再兜圈子:“我说薛兄义气,是因为您宁可将三皇子害得几乎失了皇宠,也不肯说出藏在你身后之人,显然那人倒是比太子爷跟三皇子,更能得薛兄忠心。”

“林大人,”薛松立时冷汗淋漓,“您误会了,此事确实是在下自作主张,三皇子也是受了在下连累,不过并无什么藏身背后之人。”

林文烨看了看薛松,笑道:“既然薛兄还不肯交心,本官也不能勉强,只是本官还是想提醒一句,太子爷洞若观火,何等蛛丝马迹能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我若是薛兄,与其自作聪明地两头讨好,还不如认真想想,良禽择木而栖,到底该栖于哪棵树上。”

一个时辰后,薛松从金陵别院走了出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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