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儿来到金陵,也是徒元徽安排的缘故。

守在苏州冯府的侍卫和宫人都是徒元徽的人,叫人假扮在冯府里学习规矩,外面的人也难发觉。

冯玉儿将自己弄成这模样,除了是防备自己被人瞧出来,还有就是为了防备徒元徽。

原来冯家夫妇头一天刚走,周振第二日便带了人找上门来,只说太子爷突染风寒,如今病卧在床,周振红着脸道:“爷都说糊话了,太医虽开了药服下,只一直无……起色,我……我等已是没了法子,所以来请姑娘示下。”

这一路上倒也无话,等终于到了金陵别院,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冯玉儿也是熟门熟路,进到别院,果然徒元徽是骗人的。

“这时间口,怎么让我过来?”

徒元徽没个正紧,若非冯玉儿化妆成这般模样,定然要亲香一下。但现在,冯玉儿觉得徒元徽定然是下不了嘴!

冯玉儿说到做到,没成亲前是怎么着都不让他碰。

然而一晚上,还是挡不住徒元徽的热情,所以第二日,他得了贾敦在贾府出事的消息离开,冯玉儿立刻就将自己画得更加难看,并且去了酒楼,而非留在他那处秘密别院。

再见到徒元徽,徒元徽看起来心情极好。

冯玉儿还有些怨念,这时候将她从苏州叫来,就是为了这档子事不成?

“瞧着太子爷神清气爽,想是‘风寒’已然好全了,我这就回苏州府吧!”他给冯玉儿的借口就是风寒。

“急什么,咱俩好不容易待在一块,”徒元徽耍赖地将冯玉儿一把抱住,“我不过听说你爹娘也到了金陵,我怕你一个人在苏州府寂寞。”

“多谢您老费心了,没您在我开心着呢!”

徒元徽将头埋在冯玉儿肩上,忍不住又笑道:“趁着你老子娘不在跟前,咱俩好好乐一乐!听说冯大人是个古板的,总不好跟他面前把他女儿带走,回头还不得背地里说我坏话。”

冯玉儿瞅了他一眼,原来这位太子爷也知道避忌着岳父大人,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半个多时辰后,徒元徽以带冯玉儿重温定情之地的名义,非逼着她和自己坐上了车。

冯玉儿想了半天,猜不出这金陵还有他二人的定情之地,只徒元徽全然兴致勃勃,她也不好败人家的兴致。

车最后是在天阙寺外停了下来,看来徒元徽早就打算好今日过来,天阙寺内外已站满了侍卫,只冯玉儿此时一身太监打扮,徒元徽在颇为扫兴地看了她半天后,才箭步先下了车。

袖手低着头跟在徒元徽身后,冯玉儿并不敢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出不对来。

直到两人走到了一颗早谢了花红的桃树下。

命周振带着人退后十步,徒元徽转头问冯玉儿,“可还记得此处?”

冯玉儿瞧了半天,道:“当初随来过天阙寺,还遇过一场惊险。”

“当日,便是在这儿,玉儿舍身救了我一命,”徒元徽痴迷地望着冯玉儿,“我一辈子不会忘!”

“是吗?”冯玉儿。

“您忘记了,我可是和你说过了,当日我挡这一箭,不过想从您那儿求个恩典,盼着日后能得自由身,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徒元徽笑说道:“那我倒是亏了,你倒是这招装模作样,让我对你死心塌地的!”

冯玉儿感觉到徒元徽真切的目光,一时之间有些局促不安。

“玉儿,这个时间我冒险将你叫过来,只是想在这里给你一个安心作为结束。”

冯玉儿一怔。

“这次结束后,你我再见面就是夫妻了,我希望你能敞开心怀,日后我们只是夫妻,而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甚至皇帝和皇后。”

冯玉儿立刻移开了目光,看看着附近,还有那所宅子。

“这里很重要吗?”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冯玉儿想了想,难不成是自己死在了这里?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强求要在这里给她个安心?

“有一天,我年老珠黄了,你这话还算不算数?”

徒元徽一听,知道这是冯玉儿的真心问话了,但是也很生气,玉儿果然还防备着他,当下说道:“你老了我也老了,谁能嫌弃谁?还有,玉儿你是天香国色不错,但是这整个天下未必就没有比你美貌的,我若是在意你样貌,就不会娶你。”

话音刚落,徒元徽背着手便往外走去。

冯玉儿立刻知道徒元徽闹脾气了,然而她没有去追,她需要好好想想。

不过到了晚上,冯玉儿给徒元徽写了几千字的情书送过去,徒元徽立刻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两人相处更为甜蜜,不过避忌什么便来什么。

翌日,冯继忠还就寻上了门来。

正抱着冯玉儿坐在古琴前携手共弹一曲《醉渔唱晚》,自觉重温旧梦,品着浓情蜜意的徒元徽立时败了兴致,刚吩咐下面人,去找个借口将人打发了,谁料冯玉儿很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不知太子爷的风寒,今日是否已然痊愈?”

徒元徽少不得噎了一下,体味出冯玉儿话中之意,显是对他轻慢自个儿父亲的态度有那些一点点不满。

待偷眼窥过冯玉儿的神色,徒元徽立马笑着作求饶状:虽玉儿这边少不了孤的支应,只是我那娘子着实厉害,若是知道我为了美人,连岳父大人都不肯见,少不得要和孤撒泼耍赖,闹个不休,要不,孤这就去见见?”

“德行!”冯玉儿甩开徒元徽想趁机占便宜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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