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翁岳只有一种想法,饿死了,饿死了。
因为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完全没有任何睡意,饥饿慢慢地出来刷存在感!
他的胃里连发出饥饿响声都已经没有力气了,肠胃的蠕动都不知道已经停止多久了。
他一看到人来,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都顾不得这人究竟是谁了,只知道必须得抓住,吃饭!大事啊!
“水!饭!”他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他固执地抓着冉竹的袖子,随时都要饿死的状态。
冉竹看看自己手上的药,药也算是水,也可以喝。
她点点头,就把手上的碗给翁岳灌了下去。
没错!就是灌的!
翁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碗到了进去。
翁岳被迫咕噜咕噜的不停地咽下去,一滴也没有洒落。
除了让翁岳呛了一下以外。
喝完了药,翁岳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苦味,只觉得自己活下来了。没有被这碗奇异的东西给弄死,真是幸运!
喝了一碗药,不管是心理的,还是真实的,翁岳感觉自己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这才打量面前给他把脉的女子。
这女子长得挺清秀的,头发梳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双丫髻,身上的袍子是丫鬟们常穿的浅绿色裙裾外罩着月白色的褙子。
不过,虽然长得不错,他却是没那么喜欢的。
嗯,他不喜欢女的,更加喜欢男的。
何况这个女的,刚刚还差点杀他一次,他是本能有些不喜欢的。
“这是哪儿?”翁岳问。
应该不是那个鬼丫头的地盘,那个鬼丫头看着就不像是个好家伙,会给他治疗才怪呢。
“庄子。”冉竹回答,言简意赅。
完全没有给翁岳任何消息。
庄子?!翁岳无语,天下这么多庄子,哪儿的庄子。好歹说个名字啊。
可是翁岳还没有来得及再问。冉竹就端着药碗出去了,头也不回。
“诶?诶!”翁岳连声唤到。
“小姐,翁护法醒过来了。”冉竹汇报,眼睛瞅了瞅旁边的药盅,药盅已经空了,只剩下了一点点乳白色的液体,冒着淡淡的热气。
“醒来了?”元善嘉悄悄地将袖子捏紧,声音有些懊恼。
冉竹点点头,以为自家小姐懊恼翁岳这么早醒过来。
就说道:“奴婢给他下些药,让他再睡一段时间?”
是问话,但是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只要元善嘉点点头,她马上就会去行动了。
元善嘉微微皱眉,“不用了,你给他弄些吃的,不要让他出来,也不要让他饿死。对了。让墨二他们看着点。”
“是。小姐。”冉竹点点头。
她往门口走去,元善嘉不着痕迹地呼了一口气。
元善嘉的睫毛微微颤动,有些兴奋,没被发现!耶!
“小姐,奴婢待会儿再给你端一碗来,请您务必要好好地喝下。”门都要关了,只剩下一条门缝,冉竹却突然说话了。
被发现了?元善嘉脸色微微一变。
“冉竹,我刚刚才吃了,怎么还要吃呢?”她连忙跑到门口。
打开门,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地上有几片黄叶滚来滚去,仿佛在嘲笑她是个傻瓜。
元善嘉叹一口气,失落地回到屋子,他明明藏得这么好,怎么被发现的?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帕,包着的是一些药材以及乌鸡块。
她不知道的是,转角处,有一个绿色的袍子露了出来。
翁岳醒来后,虽然被墨二墨三看着,不能出门,但是吃的东西少,他也没什么力气出去。
冉竹充分奉行元善嘉的吩咐,不要让他死了就好,让他吃点东西。
所以冉竹每天给翁岳的饭菜是元善嘉他们吃剩下的,量仅够他不会饿死,维持他的生命。
但是想吃点别的或者多吃点,那就是没门了。
翁岳这几天也终于弄懂了自己所处的地方,遂安安分分地养伤。
只有把伤养好了,他才可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云都,楚公子的身体已经好了。”冉竹又端给元善嘉一盅药膳,这次是王八汤,不再是乌鸡汤了。
里面有些淡淡的腥味外加一些当归等中药的味道,喝的时候简直是难以入口。
冉竹的厨艺自然不会差成这样,可是她心里不爽那就不一样了。
元善嘉心里不断地叹气,冉竹这是在泄私愤呢!偏偏她还不能反驳,否则暴风雨会来得更加地猛烈。
她也不是讨厌药膳的,也到不错的,她都可以接受的,可是冉竹最近做的,要么是特别苦,要么是特别腥,一般人难以下咽啊。
“暂时不用回去。你怎么这么问?爹爹不是知道我在哪儿了吗?师傅他们也知道。难道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元善嘉拿着勺子不断地搅着药膳,总感觉鼻尖的腥味更加地重了。
本来应该美味至极的药膳变成了这个味道!真是太可恶了!
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
“西边刚刚传来消息,疫情有变。”冉竹没有起伏的声音里透着一点点的担忧。
西边疫情有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有可能云国要乱了。这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疫情有变?”元善嘉皱眉,“有没有说究竟是怎么变的?芸娘呢?从那边启程了没?”
冉竹皱眉摇头,“芸娘还没有启程就被挡住了。疫情有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