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呱啦噜...”巫尔娜的帐篷里,野人领着一名裹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只半人多高、戴着风镜、穿着牛皮夹克的咖啡色森林犬。它在风衣男身后摇着毛茸茸的尾巴,看上去更像个坐骑。
“您就是要给我任务的雇主么。”风衣男手里握着一张被撕掉的纸询问道,与野人的沟通竟然花了他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以至于最后他只能妥协,并且通过肢体语言才能理解野人的意思。当然他也发誓,下次再也不接受这种未开化的野人的委托。
“没错,是我让野人撕下你的赏金契约...嗯?这天杀的蠢野人!怎么撕了一张红色的!他是色盲吗!”巫尔娜愤愤地一甩手,那野人一个不稳,翻了几个跟头哀嚎着倒飞了出去。
赏金猎人公会的门外公告栏上都会贴有五颜六色的赏金契约,它们按照猎人的能力进行颜色划分和排列,从低到高分别是白色、蓝色、红色、紫色、橙色、黑色,佣金也呈指数级增加。一般这些散布在大陆偏远地方的公会都只是分会级别,红色算是分会中的精英层次。倘若你想签订红色级别以上的契约,那么只有在一些超大型国家,比如诺泽、塔纳托斯、塞尔迪亚的主城邦里才可能有机会实现。
算了,既然撕下了红色契约,那么想违约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巫尔娜深知违约的后果,她暗自盘算了一番,最后狠下心命人抬出了小半箱的金器。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会给你另一半,规矩我懂。”巫尔娜有些肉痛地看着这些金器,要知道,女人对于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但她明白追踪并不是自己的强项,要是能拿回那个东西,这一切的付出也就值了。
“成交。”风衣男拍了下手,一击定音,“给我一张目标的画像吧。”
“画像?我这里没有画像,我只能告诉你,你要找的目标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小孩?”风衣男有些意外,失踪的小孩和猫咪可是自己刚入会的时候干的事情,但出于赏金职业的专业性,他也不好再问下去。接着他从随身携带的腰包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咖啡犬的嘴里。
“这狗生病了?”巫尔娜略带疑惑地看着正在咀嚼药丸的咖啡犬,“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越快越好,他们应该没跑多远,还有他们从我这儿抢走的东西我也要尽数拿回。”她现在只能祈祷这些金器没有白花。
“我有一天的时间?”风衣男开始往右手上套手套,然后他慢条斯理地蹲着把右手垂直拍在了咖啡犬的背上,然后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
“一天时间?我...是...专...业的!!”帐篷内以风衣男为中心,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只见森林犬身上的褐色条纹快速地蔓延着,它的双眼在风镜里冒出了淡淡的红光,主仆两人瞬间被包围在了一股小型的强风之中。
草地?不对...溪水,石头,树林...都不在...那是在哪儿?在那儿!主干道!马车!
风衣男缓缓睁开了双眼,面朝着一个方向说了句:“bingo!”
......
“嗯?”莉亚皱紧了眉头,探出脑袋朝四周张望了一下。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亚力冈一边赶车,一边说道。
“是的,我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人在暗中窥视着一样。”
“哎,女人的直觉!就快要到晚上了,拜托你可别吓唬我。”艾文双手枕在后脑勺下面,翘着腿开始为将来的旅行准备着各种计划,包括所经城市的节日纪念品,以及国王的画像,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能得到一些大人物的亲笔签名,哪怕是领主的签名也行,然后等风头过去了,再回到太阳镇向邻居们好好炫耀这段“逃亡”的经历。
“这位敏锐的女士并没有吓唬你,我们确实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对方的实力还挺强的。”亚力冈加快了赶车的速度,又问道,“你们两个真不老实,是不是从某人那儿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又或者是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
“这事说来复杂,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莉亚作为“资深”的流浪人,倒也不惊慌,她的经历如果能写入书中,应该是“著作等身”了,而且还是空前绝后,毕竟一个女孩子,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就已经独自经历了这么多事,这足以让她在同龄人中“傲视群雄”。
“哎,看来今天尽是一些麻烦事,跟踪我们的人移动速度非常快,就快要追上我们了。”亚力冈说。
“追上来了?谁在追我们?是马卡斯?还是那个骑猪的老女人?”艾文想想最近惹上关系的也就只有这两人。
“骑猪的老女人?”古怪的名字不禁让亚力冈又多嘟哝了一句。
“对啊,今天早上的时候马卡斯,那个强盗头头和一个老女人突然打起来了,我们是趁乱逃出来的,那个老女人骑着一头很大很大的野猪,还指挥着一大群的野人。”莉亚说着开始张牙舞爪地模仿野人的动作。
“你们说的应该是野地女巫吧,对了,你们可要坐好了!”亚力冈话音未落就是一记猛鞭,两匹马儿嘶鸣一声,速度顿时提升了大半。
“哎...哎哟...我...我的屁股!”艾文被颠得像个骰子一样,一会儿正面,一会儿反面。
“大叔...你,你的东西快要掉了!”莉亚惊叫道,她看到车后面绑着的几罐蜂蜜被震得摇摇欲坠。
“掉就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