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正道真有这么一个叛徒的话。
他曾经偷听到的,那位狂魔的神秘师弟……是不是就是这位叛徒?
是不是就是玄龙呢?
他血魔名头出人意料的快速扩散……
那洞窟中以玄林为首的满洞尸体……
玄龙从这次见到他后,便处处针对他,处处刺激他的奇怪反常举动……还有他和乔旬秘议的微弱声音,眼中的邪异红光以及离去时那诡异的一笑……
在这此刻,关于玄龙点点滴滴的事情,突然间,纤毫毕现浮现在他心头!
凌冲额头冒出渐渐冒出冷汗,一直以来埋在心中的大疑团,至此终于想明白了。
“一定是他了,这厮真是好深的心机,好毒的心计,原来他就是狂魔的师弟,姜伯夜埋在我金光寺的暗桩……”
想到玄龙在金光寺潜伏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的事情,凌冲心下又是一阵后怕,这人实在不简单,这份深沉心机和顽强毅力,绝非寻常人所能做到!
这么一来,他针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反常举动,其目的也不难推测了。
他既然是修罗殿的暗桩,那自然是在配合姜伯夜和乔旬明里暗里的陷害他,这又是一个回归到原点的无解问题。
“下次在看到他,一举杀之!”
凌冲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在心中做出了这一决定。
这邪人潜伏在金光寺多年,必定还有后谋,尽早除掉,就尽早断了这祸害他是正道叛徒这点,已经是毫无疑问了!
他并不担心玄龙会害到恩师劫剑孤行,给玄龙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
对于这点,凌冲有绝对的自信。
不过现在,却不是将他找出来除掉的时机……
藤健野见凌冲沉吟不语,脸上神态忽忧忽喜忽怒,如阴云般变幻不定,心下十分着急,他们雾隐流的人先一步进入龙窟,此刻失踪已久,多半是先一步进入龙渊了。
如果他们在此拖延,雾隐流的人一旦遇上正道诸人,只怕大有全军覆没之危。
此事如果真的发生,血荆流主一旦追究下来,可不是他和刑雄能担待的,当即有些焦躁道:“血魔大人不必理会那和尚了,儒门已先一步进了龙渊,咱们若在慢上一步,只怕四宝会落入正道之手啊!”
凌冲长吁口气,这龙窟的道路实在繁复无比,要找到已经不知前往何处的玄龙,无异于大海捞针。
龙神四宝关乎他出洞之后的命运,其重要性非同小可,不容有失,因此,现在他必须以为龙神四宝为要,至于玄龙,如果他进了龙渊,那顺手将之除掉最好,如果他没进去……也只有先将此事放在一旁了。
有了决断的凌冲,当即点头道:“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去龙渊。”
藤健野大喜,心道:“这小子实力虽强,但经验到底还嫩着,嘿嘿,先借你之力得到四宝,之后咱们在分个雌雄……”
一边想着,他脸上露出笑容,手上一摆道:“大人请随我来!”
凌冲将玄震丢给藤健野,很是随意的吩咐道:“让你的人将这和尚抬着,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藤健野脸色一僵,心下无语,这人竟然直接开始命令他起来了,然而,他却是莫名其妙的不敢违背这人的话,只得将玄震丢给了自己两名手下道:“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
他两名手下齐齐一挺腰,大声道:“嗨!”也不知从哪弄出个网兜,就那么将玄震装进去,两人抬着。
藤健野这才又赔笑道:“血魔大人,咱们走。”凌冲将手搭在易承英肩头,一副和好哥俩的模样,笑道:“带路!”
易承英勉强笑了一笑,但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心中只是发苦,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被这“血魔”这么当做“好兄弟”般揽在了肩头,一旦进入龙渊,他见了儒门中人,这……这可怎么交代啊……
面纱之下,淳于清薇大感忍不住,又是抿嘴一笑。
一行人在洞窟中走出不多时,便来到了龙渊之外,凌冲侧目看了看那块黑黝黝的石碑,心下暗想:“这上面说有缘者得,无缘者死……看来这龙渊之中,会十分危险。”
凌冲还记得柳如云曾和他说过“切不可为贪图宝物,而深入险境”的交代,这眼前的龙渊,分明就是一个很明显的“险境”。
不过现在被局势所迫,他也别无选择,就算龙渊之中真的是极危险的“险境”,他也必须一闯了。
凌冲并不担心进入龙渊后,会遇上什么难以匹敌的高手,就他所了解,目前各派来争夺龙神四宝的高手中,其实力最强者,无疑就是儒门礼部贤首汉阳候,汉阳候的真正实力,凌冲没和他交过手,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无论如何,儒门六部贤首级别的人物,理该不会比狂魔乔旬强多少,而他根据汉阳候的血气波动情况来判断,似乎此人的修为,至多也就比他强上一筹罢了。
因此,只要他能够利用好种种形势,以及掌握好言语分寸,想来不至于会发生无法调节的矛盾。
就算大家真因为龙神四宝而动上了手,有恢复力超强的紫血**傍身,他也不担心会遇上什么致命危机……
想到此处,凌冲心下颇是庆幸,和狂魔乔旬那场生死战,对他最大的收获,便是对紫血**超强的恢复力,有了一个最直观和精准的判断。
有了这强悍的恢复力做后盾,只要他不是遇上致命的心脏和脑伤,现在的他,就算想死也是一件挺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