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同娶妻一样,成礼也在傍晚或是晚上。【】
婚礼婚礼,即为昏礼,为通假之用,意为设在黄昏的礼仪。
此时金乌西坠,星月隐现,阴阳转化,此消彼长,新妇由娘家而入夫家,开始不同的人生。
七月廿九夜。
荣禧堂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座上的宾客包括贾府的一些亲朋世交,贾玮自个的知交好友,袭人的手帕交,等等,几十桌宴席几百人的宾客,分男宾女眷,以一溜连绵不绝的屏风隔开,将整个荣禧堂挤得满满当当。
吉时已至,满头珠翠、一身簇新桃红吉服的袭人在喜娘的搀扶下,步入荣禧堂上房正堂,分别向贾政夫妇、贾玮行跪拜礼并敬茶。贾玮还未娶妻,她倒也省了向正室跪拜敬茶。
她今日挽了新妇的发髻,也绞了脸上的少女寒毛,再加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喜悦,姣如春花,光彩照人。不但外来的宾客暗暗称许,就连熟悉袭人的府内宾客也都眼前一亮。
鞭炮声中,袭人坐上软轿,被抬入园内,贾玮随同前往。
洞房设在怡红院的后院,此处两边厢房是屋内丫鬟们的住处,上房空置,如今东面的一间房间拿来布置成洞房。
见他俩到来,门外的俩个小丫鬟蹲身行礼,口称二爷,姨奶奶,掀起门帘,待贾玮和袭人进去,她们也跟进去。喜娘也一并进了屋。
纳妾没有太多琐碎的仪式,喜娘进去,只是念了几句喜庆话儿,既没有坐帐,也没有撒帐,更不用提亲手拿来裹着红绸的秤子,递给贾玮掀盖头了,做为妾室的袭人没有凤冠霞披,也不盖红盖头。
对此,贾玮颇有几分无奈,但习俗如此,他也不能肆意违背,离经判道,只好安慰自个,形式只是形式,只要真心实意对待袭人,也就够了。
与他自然不同,袭人压根没有这样的感慨,浅笑盈盈,娇羞满面,心中满足到极点,觉得今夜是人生中最好的时刻。
一通喜庆话儿念罢,喜娘斟上合卺酒,看着俩人喝下,便福了福,准备离开。
将走未走之际,面上带着笑容,望了望贾玮。
贾玮早得到过提醒,这时忙道,“赏!”
俩个小丫鬟中的一个,便递过一个银封给喜娘,喜娘拿在手上,估摸出至少得有二两银子,当下喜不自禁,又福了福,出了屋子。
走到怡红院外,她忍不住打开银封,往内一瞅,一时间不由地张大了嘴巴。
这里头哪里是什么银子,竟是一块小巧精致的金饼。
二三两的金饼,值二三十两银子呢!
喜娘拍了拍胸口,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位贾公子出手真是阔绰!
她当喜娘这些年,哪怕是人家娶妻,也没得过这样的封赏。
可见不独有钱,对这位头房妾室,也是满心疼爱的了,不然,再有钱也不会给如此大的封赏。
洞房内,俩个小丫鬟此时也退出屋子,在外间候着。
她们都只十二三岁,一个身量高挑,一个略显娇小,分别叫做玉枝和香草。
她们俩个,是王夫人从家生子中挑选来的,从此便是袭人的贴身丫鬟,此外,另有婆子俩个,粗使丫鬟俩个,也都由王夫人一并拨过来。
今夜,玉枝和香草并不要服侍贾玮和袭人俩个,做除外裳、卸钗环之类的事儿,甚至连罗帐也无需她们放下,只在外间上夜,等着后半夜端茶递水的吩咐即可。
眼下洞房内,自然一切由袭人自个来服侍。
这跟妻室明显不同,夫妻洞房时,丫鬟们服侍完毕,直到放下罗帐,才退出洞房。
一时间,袭人如同往常一样,服侍贾玮散髻、解裳、上了炕床,她自个也料理了睡前的一应琐事,穿着贴身小衣,钻入罗帐中。
窗前红烛高烧,映入帐内。
俩人拉过鸳鸯被,纠缠中,袭人闭着双眼,配合着贾玮褪下自已的小衣,随后贾玮也除了小衣。
软玉温香,莺莺娇柔,被翻红浪,罗帐轻摇。
红烛不时爆着灯花。
一朵又一朵。
一柱香工夫后,罗帐内恢复了安静,俩人交颈叠股,躺着不动。过了一阵,袭人面上的潮红褪去了些,一只雪白的藕臂支起身来,另一只手抽出身下的白绢,强忍羞意,展示给贾玮。
白绢上嫣红点点。
贾玮怔了怔,不由挑挑眉头。
据书中记载,袭人早跟宝玉试过**情,不过在融合的记忆中,却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而且重生过来,他观察袭人的容颜行止,也不像是个失了处子之身的。
如今看来,是记载出了问题了。
红楼记载中,在不少情节上,曹公常有将成年之事写到幼年之时,或常将几件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事儿,写到一处,以便在同一时间同一空间演绎点点滴滴的红楼故事。
这件事应该也是如此。
否则照红楼年表推算,那年宝玉至多十岁,袭人至多十二岁,在这农耕社会,俩人连发育的年纪也不到,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
因此推测起来,宝玉同袭人的尝试,必定是发生在后面,只是自已重生过来,此事还未发生,袭人自然仍是完璧之身。
如此想着,不禁暗骂自已糊涂。
先前袭人上炕时,将白绢铺在身下,他还感到一阵疑惑和不解。
以为是一种必要的仪式,却没往这上头想去。
盯着白绢上的嫣红,看了两眼,贾玮伸手拿过,轻轻放在枕边,重新搂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