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群眉目间自有一股刚毅萦绕,面目如刀削斧劈,甚是俊朗,他双拳一抱,微微欠身,对玉鼎子和柳青道长也颇为尊敬。
玉鼎子双手虚托,受了吴群一拜,道:“还请前面带路。”
柳青站在一侧,面无表情,不屑地看了一眼玉鼎子,恨不得立刻与他们龙虎山分开而去,奈何华山剑宗接待的弟子寥寥无人,怕落了青城剑宗的面子,也就作罢。
几人跟随吴群一路走进华山剑宗,华山奇峰峻岭虽多,可华山剑宗却没有在最高的山峰之上,而是一座仅次于最高山峰的山巅。
可就算如此,山巅上的罡风猎猎,吹在面庞上依然生疼,好在他们都是修行之人,早已不惧于此,面对猎猎罡风也从容不迫。
华山奇景可谓是十步一变,百步一幻,放眼望去,云雾环绕山腰而行,飞鸟穿梭云间,宛若置身天外。
走进山门,沿着一条宽敞的青石板路而行,两边花草争艳,虫鸣细语,时有斑斓蝴蝶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面对此景,聂云也是颇为感慨,华山剑宗他也是有所耳闻,而且龙组里面的绍明也是华山剑宗弟子,虽然宗内弟子寥寥无几,可是华山剑宗的严谨还是令人肃然起敬。
相比较而言,龙虎山讲究的道法自然才让其虽然占据龙虎仙山,却更像一个山野道观。
“不知绍明是否也回来了。”聂云心中暗暗想道。
一路上走来,大大小小遇到的宗门也是让人眼花缭乱,除了颇有名气的少林门,武当山,茅山道宗,昆仑神宫等。其他什么小西天,金虎宗,长生教等等五花八门的小宗门也纷纷前来凑热闹。
而这种应付的事情就交给玉鼎子和柳青俩个人去办,走到半途,柳青也借着一个理由带着三个弟子和聂云他们分开了。
吴群已经离开多时,住的地方也安排妥当,玉鼎子吩咐聂云好生休息后就不见了踪影,了无兴趣的聂云只好回到房中打坐。
那座山村的惨事像是挥之不去,一直缠绕在聂云的心上,一个淳朴的山村几百人,被邪教清洗一空,无人生还,尤其是那座尸堆更是惨不忍睹,每每想到此处都让人心头一闷呼吸都有点了困难。
深深叹了口气,聂云屏蔽五识,将自己神念处在一个空灵的状态,开始修炼打坐,体内的灵力沿着不同往日的经脉流动,周天循环。
华山剑宗所在山峰相邻的一座山峰之巅,缕缕云雾如烟飘过,云雾缭绕,从这里看去,能够隐隐看到华山剑宗内的一角。
“各大门派都已到来,大比结束之日,便是我们一统天下之时。”
猎猎罡风将一个身着灰袍男子的话吹的七零八落,散在风中,他宽大的斗笠遮住了面孔,唯一露在外面的嘴角微微上挑,如此的邪恶。
在其身后,一个身着同样灰袍的男子微微欠身,久久没有站直身子。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聂云慢慢睁开了双眼,透过窗户门缝,一道道明亮的光芒照进房间,很白,也有点冷。
已经是夜里了,打开房门,聂云抬头看了看天,月色清明,天地都被那月光照亮,虽然不能和白昼相比,那也是在近处可以辨别人影面孔。
天空无数星辰璀璨,一闪一闪眨着明亮的眼睛,氤氲的光辉自九天之上洋洋洒洒散落下来,从这里抬头向上望去,仿佛咫尺就是天空,月如银盘,硕大无比,星辰如海,触手可得。
走出他们休息的院落,不远处就是其他一些大宗门的休息之所,聂云刚走出不远的距离,就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呼喊。
“聂道长!”
是女子的声音,有点耳熟。
聂云回过头,当看清那人的面孔,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裴道友。”
来人正是青城剑宗的裴玉,此时他穿着一身休闲衣衫,也没有带着长剑,看来像是出来散步的。
裴玉毕竟是女子,聂云认出裴玉的时候就不解地问道:“裴道友也是睡不下,出来透透气?”
裴玉点了点头,反问道:“道长莫非也是难以入眠?”
“嗯”聂云点了点头,道:“不如一同走走?”
裴玉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孤男寡女深夜双双相约走动,若是凡世间那必然会遭人误会,可是修行者对此却无甚感觉,寻找道侣那可是一生之事,儿戏不得,纵然相约走走,若不是真的情投意合,也不会发生什么。
夜很静,清冷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地上,两人结伴而行,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场面一度冷清,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聂云思索了一下,决定打破这种气氛,于是硬寻了个话题,道:“裴道友在青城山学艺多少年了?”
“整整二十年。”裴玉看到聂云诧异的眼神道:“我自幼出生在青城剑宗,从小父亲就教授我剑法一途,和柳师兄也在此时相识。”
聂云看了裴玉一眼,道:“没想到令尊也是青城剑宗的高人,真是失敬。”
虽然聂云也是从小就在龙虎山修习术法,可是他是被师父捡到山门,他的师父自然成了亦师亦父人,而裴玉她父亲确实真真切切的青城剑宗的高人。
想到此处,聂云心中不免有些苦涩,虽然他的师父对他很好,可是终究不能是真正父亲,对于聂云这种从小不知父母是谁的人,父亲在他的心中就像一个无法撼动的人。
裴玉似乎也是想起了父亲,神情一晃,微微一笑,道:“我父亲虽然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