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熟悉的人见面没有太多的嘘寒问暖,问一句过的还好吗?答一句挺好的,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聂云将昏睡过去的张雨菲轻轻抱起,她安详的面容带着憔悴,清瘦的样子惹人怜惜,一直紧绷的精神也在聂云出现的那一刻放松了下来,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让她疲惫到了极点。
“周师妹?!”素衣女子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回来的周婷,道:“他…他是谁?”
说完这句话,素衣女子又是忍不住自其口中溢出一缕血迹,凝魄境强者的攻击怎会如此简单,此刻素衣女子只感觉到五脏欲裂,腹中如同一团火在燃烧,丹田更是如同蛛网一般破碎。
她知道,自己的修为可能不在了。
周婷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素衣女子,冷冷道:“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男人。”
素衣女子登时双目圆瞪,惊愕地看着聂云,然后用尖锐如同夜枭一般的声音,道:“你竟然将这个野男人带回宗门,你这是要背叛师门?!”
这时,聂云猛然回头,脸上冷如冰霜,眼睛两道冷芒闪烁,直直看了过去,素衣女子闷哼一声,瞬间脸如白蜡,双目呆滞无光。
周婷玉欲要阻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素衣女子已然变成了一个白痴,同为同门师姐妹,她没有要害素衣女子的心思,可是这位师姐口德太差,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至于落得这种下场。
素衣女子痴痴呆呆,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痛了,一会傻笑,一会又娇娇欲泣,虽然嘴里还在不时地溢血,可她对此完全没了感应,还傻呵呵地吐血泡玩。
虽然她对厌恶眼前这个嘲讽张雨菲师姐的师姐,看到她变成这个样子,心底也同样不好受,周婷玉不忍心再看同门师姐的这个样子,转身就跟着聂云走了出去。
断崖外,温度极低,罡风和寒气如同附骨之毒,恨不得将人吹成人干,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以周身灵力去抵御。
雪花飘飘,寒气刺骨,罡风猎猎,将漫天雪花吹风如同狂魔乱舞,击打在脸上更是生痛难忍,如同刀削锥刺。
断崖下,三名雍容华贵相貌绝美的宫装女子面若冰霜,眼底的寒意如同这千年玄冰一样刺骨,她们三人身后一众素衣女子皆是执剑,严阵以待。
“斋主!师父!师叔!”
周婷玉惊呼出声,眼中露出惊慌,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师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尤其是看到师父眼中失望的神情,她的心顿时慌了。
“孽徒,还不过来!”秦可柔狠狠地瞪了一眼和陌生男子站在一起的不争气的徒儿,听到门下弟子的禀报说宗门入口法阵出现异动,搜查未果,斋主亲自出马,才将目标锁定在断崖这里。
秦可柔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徒儿被派去执行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事关宗门兴衰,可现在,一个陌生的男子怀抱张雨菲,而自己的徒儿却站在陌生男子的身边,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徒儿将这个陌生男子带进来的,她不敢想象真的是自己徒儿带进来的到时候会面对宗门怎样的惩罚。
恐怕不会比张雨菲的惩罚低,甚至有之过而无不及。
秦可柔一声轻叱,趁着斋主还没发怒的时候试图让这个犯浑的弟子迷途知返,至少这件事情结束她也少遭点罪。
听到师父的话,周婷玉娇躯一震,本能地向前迈出了一步,然后一下子停住了,眼中出现了一丝犹豫,当她看到斋主和师父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
每一位弟子在在拜入宗门的时候,都会向祖师起誓,如果不经宗门同意擅自将外界人带进宗门,轻则断崖面壁百年。重则废除修为断其手足,逐出师门。
开始她也是一心想着以聂云凝魄境的修为再加上她的轻车熟路,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张雨菲师姐救出来,然后迅速离开,即便是宗门查起来也是毫无踪迹可循。
可是现在看起来,一切仿佛都不在预料之中,刚走出石牢就遇到了斋主和师父的围堵。
“斋主,师父,弟子罪不可恕,将外人带进宗门,无论怎么惩处弟子,我也毫无怨言,只求斋主能放过张师姐和聂云。”
周婷玉跪了下来,深深拜下,神色间尽是虔诚的神色。
秦可柔双眼一黑险些被这个弟子气背过去,真是不知道这个弟子太善良还是太傻,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替别人求情,如果说刚才还有五分把握让弟子受到的惩罚更轻,现在一分希望也没有了。
“周婷玉,你身为慈航静斋弟子擅自带外人进入宗门,而且还与外人伙同救走罪徒张雨菲,现罚你在断崖石牢…”
慈航静斋斋主净天师太冷着脸,如同寒霜,刻板的神色让她更具威慑感,一言一行就是斋规。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执剑的素衣女子神色慌张地从断崖石牢内走了出来,然后在净天师太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只见净天师太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平静无波的面容上布满怒气。
“孽障!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害我门内弟子!周婷玉听命,你先是带此贼人进我宗门,又伙同贼人营救罪徒张雨菲,现如今竟然又同贼人残害静筱,罪不可恕!”
“自此刻起,我以慈航静斋斋主的名义将周婷玉废除修为断其手足,逐出师门!”
“慈航静斋弟子听令!布阵!缉拿此三人,如有反抗诛杀勿论!”
净天师太怒发冲冠,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