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舅父饶命——”
“嘭!嘭!嘭!”
城主府内,接连不断传出木杖击打声。
还能听到一名年轻男子,不住哀嚎求饶的声音,挨打的男子竟然是在青氏封土不断挑衅的苏括。
旁边还有五名一同挨打的,都是此前跟随苏括的仆兵,每一个都跟苏括一样被扒的上下精光,只是在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麻布遮挡。
“嘭!嘭!嘭!”
十几名精壮仆兵,在两名成氏七品下甲士带领下行刑。
沉重的铁木杖,不断击打就好似锤击衣物般,每人都被打的血肉翻飞,如果是普通人乍一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恐怕都不敢直视。
“主公,苏郎毕竟刚刚才用灵药治好一身伤势,还没好好休养完毕,现在又要受刑会不会经受不住?”
听着苏括不住的哀嚎,中城拓终究有些不忍起来,抬头看向成大夫。
毕竟苏括在青氏封土,被烈穆阳那一脚踢成重伤,要不是成大夫这里也有一种极为神异的墨绿色药膏,在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就给苏括进行了全面治疗,不然苏括现在伤痛难愈。
刚回来时,成峒只是给苏括疗伤并没有多说什么,苏括以为毕竟是自家舅舅跟自己一心,还一度计划该如何鼓动舅舅向青氏出手,那么多好东西岂能让一介小儿独享?
当第二次见到自家舅舅时,苏括终于装着胆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家舅舅勃然大怒。
居然从一开始就决心要惩戒自己,连拿出珍贵的灵药膏治疗伤势,也是为了尽快实施惩戒。
“既然他早就是七品下甲士,怎能挺不过这点惩处?”成峒面色冷峻,眼神凌厉,看上去丝毫没有减免苏括惩罚的意思
不远处杖击依然在持续,幸亏苏括是七品下甲士才能坚持许久,即便是水货也比普通仆兵抗打。
跟他一同挨打的那几名仆兵,在十几杖后几乎没有了什么动静,不是被打昏死过去就是半昏迷,甚至有一两个被打死都不稀罕。
“切,假仁假义如此,他们受此惩戒还不是因为你跟主公说了那些话?”法泽极低的声音讽刺道,还不屑的看了中城拓一眼。
随后法泽趋身上前,对成峒长揖及地道:“主公,苏郎毕竟是女弟(对大夫之家以上妹妹的称呼)骨肉。
跟主公血肉亲情所在,切莫伤了兄妹情谊,另外苏郎身为七品下甲士,也是主公留给世子的帮手啊!”
“哼,这种无脑的混账东西,打死也是活该!”
成峒依然怒气勃发,即便是再生气,一身儒雅的他看上去也是风度翩翩,瞄了眼远处院中受刑的苏括,脸上已经微微意动。
法泽悄悄一摆手,行刑的两名甲士早就留意到这边,示意仆兵们放轻动作。
作为经常施家法的执行者,都有很巧妙的察言观色能力,一样命令都能很完美的得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来,要不是刚才主公盯得紧,对苏括他们还是尽量手下留情。
成峒似乎没有发现这些小动作,他叹气道:“我真恨铁不成钢啊!要说这厮年方二五就已是七品下甲士。
修行上即便不是天才也是难得的天赋,可行事轻浮放浪,为人贪鄙,目光短浅,缘何能让我放心?”
“苏郎不过是年轻,一时被小人蒙蔽······”法泽试探着为苏括辩解。
然而成峒一摆手止住他的话,依然怒气不减道:“年已弱冠如何算得年轻?临行前我再三叮嘱他要多听中城先生吩咐,结果他恣意妄为。
先主动挑衅叶氏甲士在前,觊觎青氏异兽骸骨在后!那头龙雀在青氏封土落脚十几年,整个北林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如果事情是那么简单,还轮得到他出手?自以为有些小聪明,却为吉氏的混账做了枪,如此莽撞无脑如何值得托付?”
成大夫越说越激动,他愤怒的挥手道:“如果只是自不量力还有值得原谅的理由,可他不顾颜面挑起跟青氏的仆兵约斗。
堂堂成氏仆兵居然输给青氏少年就已经够丢人,他竟然又不尊事先约定擅自出手伤人,却反而跟人家青氏十几岁的少年打了个平手!
难道我成氏七品下甲士还不如青氏一个未入品的毛孩子?丢人啊丢人,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接连动作让我成氏颜面尽损!要不是青氏家主深明大义,依然拿出大量器械与我,简直错过一个大好机会,这也幸亏中城先生及时安抚住青氏众人,才没有被这蠢货搅乱局面。
可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我成氏门下食客中有一名即将破境的七品下甲士高手,苏括竟然知情不报。
反因其多有不义之举,让那剑客愤而投入青氏麾下,这简直是我奇耻大辱!如此这般混账的东西我岂能不惩戒?”
成峒说完,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怒视苏括,让轻飘飘假装行刑的两名甲士顿时脊背一冷,连忙加重了手中力度。
直径足有小腿粗的铁木杖,一改之前的轻柔,再次狠狠落下。
法泽、中城拓两人相视一眼,都不敢再帮苏括说情,七品下甲士本身就值得成大夫看重,何况还是年纪轻轻就要破境的七品下甲士。
那意味着二十多岁的六品上甲士啊!
这样的青年高手,即便是上大夫之家六品上甲士也绝对不会超过一手之数,苏括这事确实错的离谱。
苏括觉得脊背、臀部火辣辣的疼!他恨啊!
恨的不是吉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