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哥哥出手的话,肯定能擒住它的!”碧瑶握拳。
鬼王望了肖宇一眼,心中暗叹道:
“只可惜他根本不愿出手擒拿。”
他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肖宇的态度?
如果肖宇真心出手,刚才那头夔牛根本就逃不掉。
没错,肖宇确实不想出手。原因很简单,伏龙鼎上记载的四灵血阵,乃是和诛仙剑一样的邪道神兵,需要抽取这些神兽的灵魂与精血,将其转化为血灵,才能发挥功效,可谓相当歹毒残忍。
肖宇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愿为了那劳什子四灵血阵,就大开杀戒。
此刻那夔牛既然逃走,再想捉住,可就极其困难了。
毕竟这些异兽的智慧颇为不俗,虽口不能言,却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那些真正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儿,早就在成长起来以前死翘翘了。
自然界的生存本就极为残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正如同雏鹰会被老鹰打断翅膀,从高空推落,这些异兽,也是如此。
如果那头夔牛再傻乎乎的跑回来寻死,那么肖宇也无话可说。
鬼王此人城府极深,拱手笑道:
“不知肖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我鬼王宗听凭吩咐。”
肖宇可不愿承这份人情,须知道自古人情债最是难还,他摆手道:“我随便转转,不劳烦你们。”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时分,众人就是起身,简单洗漱过后,辞别鬼王宗宗主,向流波山南面走去。
走了一段,大萌神忽然咦了一声,“烈焰呢?”
“那两个家伙好像刚才就没见到。”
肖宇扭头一看,发现秀儿也是消失,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头上顿时冒出黑线。
盏茶功夫后,两道流光掠过天空,秀儿与烈焰呼啸飞来。
人未至,可怜兮兮的委屈声音已是响起:
“呜呜,主人,他们欺负我和秀儿。”
“欺负你妹啊,你们是去抢人家的定海珠了吧,一定是吧!”肖宇黑着脸咆哮。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说错了,身为主人我,没能将你调教成功,实在是太失败了啊。
“回头再教训你!”
肖宇瞪了烈焰一眼,目光转动,落到秀儿身上,就见到这个姑娘水绿色的衣衫破破烂烂,许多地方若隐若现,因此那呼之欲出的山峰有一种受到禁锢、恨不得要即刻冲破束缚的感觉。
“看什么看?再看我揍你啊!”烈焰抬脚扬过来一大片沙子,吓得耿朔、李重道等人赶忙扭头不敢多看。
秀儿小姑娘落在地上,脸上羞红一片,几乎不会移动步子了,虽然绝对没有走光的危险,但她还是羞得满脸通红,如同自己在做全世界最下流的事。
“别紧张。”烈焰拍了拍秀儿肩膀,以过来人的经验言传身教,“人生当中有很多这种需要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刻!比如别人吃大餐时,你明明很喜欢也要装出吃饱的样子;主人责问时,你明明心里不怕,却要装作自己很怕的样子;就算衣服底下没穿内衣,也要装作自己穿了内衣,这更是身为奴婢的必修课啊!”
“吓!”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目光鄙夷地望向肖宇,如果目光能够杀人,肖宇怕是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噗——”
吐血了啊,肖宇被气得吐血了啊。
我到底是有多鬼畜才会让你们不穿内衣乱跑啊,来来来,咱们验明正身,还我清白啊。
“真的、真的吗?”因为羞愧而思维混乱的秀儿捉住烈焰的手腕,似乎没有烈焰搀扶自己已经不会走路了。
肖宇正要说话,幽姬忽然抓住一只传音飞鹤,这种飞鹤乃是用道术制作,最多可飞行百里,但并不牢固,容易被人击落,因此只适宜短距离传讯。
幽姬侧耳倾听片刻,脸上露出古怪,道:
“肖公子,宗主说了,那颗定海珠便算是昨日公子出手镇压龙鳄的谢礼,公子无须客气。”
你妹,这份人情到底还是欠下了啊。
“怎么这样。”烈焰脸上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为了不让主人责罚,我很辛苦才撕烂秀儿衣服的,早知道直接要就好了啊!”
肖宇一手捂住胸口,一边深深呼吸。
忍住,一定要忍住!
好歹是自己手下,就算含着泪,也要包庇……去你大爷的,忍无可忍,现在就要你血溅五步啊!
……
流波山位于东海,自古罕有人至,山林茂密,古树参天,沟壑纵横,云深不知处。林中潮气很重,毒虫出没,兽吼沉闷如雷,令人皮骨发寒。
“嗷吼……”
时不时可以听到雷鸣般的吼声响起,回音隆隆,穿金裂石,震得树叶簌簌飘落。
一路走来,众人见识到了丈长的巨型蜈蚣,身下有千足,通体赤红,仿佛赤金,隐隐有光华流转,背后更是生出了四片薄如蝉翼的羽翅,可以飞天遁地,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吐气成云,树木都为之枯萎,露出烧焦也似的痕迹,显然身蕴剧毒,可怕无比。
按理说这等阴属毒虫,喜潮湿,畏烈焰,然而此刻这只飞天金蜈躺在一块大青石上,懒洋洋晒着太阳,两条触须摇摆,看起来颇为悠哉,周身更是有光华涌动,仿佛与天上的烈阳交相辉印。
“这是飞天金蜈,上古异种,毒性凶猛,传言只需一滴毒液,便能毒死十头牛!”幽姬不愧有百事通的称呼,一语道破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