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六月了。五月的过去,把所有不开心也都带走,六月是一年的一半,希望这一年里全是开心的事。
六月的天,炎热干燥,没有风,到处都静静的,只有一两声鸟叫。
走两步路就能出一身汗,大声说话都可以憋出满额头的汗水。
在这炎热的夏天,体育老师特别没有同情心的让同学们跑步,还要在太阳底下做运动,聪明的苏卉和顾紫两人找了个百试不爽的理由躲过了体育课,两人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树荫蔽日,虽然没有风吹来,但是也比在太阳下暴晒来的好。
体育课是文一班到文七班一起上,按照个人选修的项目到指定的地点和老师那里上课,苏卉和顾紫都是选修了篮球,所以和其他的人一样,在学校的篮球场上课,偶尔也在广场的篮球场上。
顾紫以手掩面,从指缝中看着那些站在阳光下做运动的同学,那么强烈的阳光,没有一点点遮掩的暴晒在皮肤上,顾紫感觉自己都可以听见肉类被放在火下烤的那种滋滋地声音。
“他们好可怜。”在观看着他们做完腿部运动之后,顾紫终于发表了自己的感慨。
苏卉看着那几个不认真做运动而在打闹的男生,眯着眼睛,似乎很仔细的在辨认着什么。
“你看那个男生,像不像我们队长?”苏卉抬着下巴,示意顾紫看过去那些男生中的其中一个。
“哪个?”
“就那个,蓝色球鞋的那个,头发短短的。”苏卉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男生,面带微笑的跟顾紫描述着。
顾紫仔细的看了两眼,摇摇头,“不像。”
“那个男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有点不好惹的样子。”顾紫补充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像?”她扭头看着苏卉,眼睛半眯着。
苏卉扭头对着顾紫笑,露出她的八颗牙齿,“呵呵,我就是觉得他们都打球,而且那个男生跟他一样高,所以感觉有点像。”
“什么逻辑呀。”顾紫轻笑出声。
忽然吹来的一阵风,扬起两人束起的长发,飘飘逸逸,因为脸上有汗,所以头发被风撩起,贴在了满是汗渍的脸上。
顾紫轻轻把头发拢好,把耳边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微微的笑着,眯着单眼皮的眼睛。
“我妈让我去剪头发。”
苏卉把皮筋卸下来,重新梳理头发绑好,“她说剪到齐耳,就是他们常说的锅盖头。”
“我妈嫌弃我每天呆在厕所的时间太长,所以要我剪头发。”
“你说我都不嫌麻烦,她怎么就那么看不过去呢。”苏卉绑好头发甩了甩,笑道,“不是挺好看的吗?”
顾紫点点头,看着苏卉。
“不想剪。”苏卉抓住发尾把玩,一副被欺负过后的可怜样。
“为什么?”顾紫问道。
苏卉松开了头发,转而抓住顾紫的手,笑得一脸灿烂,“你说我留长发及腰好不好,像你一样长发飘飘。”
“不好。”顾紫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为什么?”这次换苏卉问。
“因为你不适合。”
“为什么?”苏卉又问。
“你留长发我不习惯。”顾紫说道。
“不行,这个理由不成立,”苏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不习惯只是暂时的,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再想。”
顾紫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苏卉,“你脸小,身材高,长发不合适,像扫把。”
“你也太损了吧。”苏卉嚷嚷道。
顾紫微微抿唇,无奈的挑了下眉头。
那边篮球场上运动的学生解散了,成群结队的霸占了两个球场打球,女生们都往阴凉的角落躲,只有那些粗胳膊的男生抱着球组队。
“我们篮球社要开欢送会,在下个星期。”苏卉没有看着顾紫,眼神飘向前方,“高三的毕业了,欢送会是为他们举办的。”
“真是快啊,眨眼间他们就毕业了,记得我刚进篮球社时连球都不会拿,现在呢,这个星期六我就要去和一中的女篮比赛了。”
“你说等队长毕业的时候我会怎么样,”苏卉扭头看着顾紫,询问的眼神,“他会是我的队长,还是我的沈泰森……”
十七岁的女孩,总是在面对着那些别离时,联想到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会想象那时的他们是什么样的,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有明天。
十七岁的苏卉,谈起沈泰森毕业的时间,总感觉遥遥无期,怕那一天的到来,又怕那一天不来。
她想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面对沈泰森时,两人会说什么话。
是说,队长,下次再见。还是说,不要放手。
如果二十八岁的苏卉回过头来,看看今天,在树荫下蔽日的她和顾紫在讨论的话题,一定会觉得可笑。
苏卉和顾紫都没有说话,微风拂来,树叶骚动,这样静谧的午后,不需要声音的打扰。
顾紫微微眯着眼睛,嘴角上扬,陷入回忆,是那段她还不愿意讲起的故事。
苏卉则是认真的看着东半场打球的人,嘴里念叨着什么。
阳光下有人跑过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汗,朝苏卉的方向而来。
“喂。”
“有没有纸巾?”白杨问道,他脸上的那些水渍,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苏卉用手肘碰了碰顾紫,问道,“有没有纸巾。”
顾紫摇摇头。
“没有。”苏卉跟白杨说。
白杨撩起校服往脸上抹了几下,那些水渍干净了,他一屁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