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的时候她也不跟我说话,我们站的很远,中间隔着好多人,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发现了什么,反正我跟她之间总是会隔着好多人,大家从不会刻意推挤我们,让我们肩并肩站在一起。”
顾紫抬头看着苏卉的侧脸,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里是否有很多不舍和遗憾,可是从她的声音中能知道,她应该是很难过的。
苏卉说,“每周训练的时候,我们一个站在那头,一个站在这头,你或许会觉得奇怪,我跟她几乎每天都会遇见,为什么我会说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就是觉得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好久没有跟她说话了,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看着她的机会真的很少,我都忘记上一次认真的看着她是什么时候了。”
“颜言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们从记事开始就认识,因为我们爸妈是朋友,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上学的时候要经过一条河,清晨的时候河边会有妇女在洗衣服,颜言总会指着她们说苏卉那就是你的未来。”
“我会跟她吵,会说那才是她的未来,会说菜市场卖菜的阿姨就是她未来的样子。我们会互相为对方找工作,捡垃圾,卖菜,捕鱼,我们都说过。”
“其实我那时候觉得在河边洗衣服挺好的呀,可以一起聊聊天,时间过的很快的,不会无聊。”
苏卉看着昔日最好的朋友的背影,在阳光下摇摇晃晃,风吹起她的发丝,原来她们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呀,廖颜言的头发竟然长的那么长了,被风吹起时,发丝既然可以胡乱纷飞。
苏卉记得夏天的时候,廖颜言的马尾辫很短,而今竟然快要到腰际了。原来,并不是离了谁,谁就生活不下去了。时间在慢慢流逝,春夏秋冬循环转动,日出日落,一切都按照规律执行。其实我们也一样,嘴上说着过不去这个坎,日子却照样过下去。
苏卉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和颜言一起从河边骑车而过了,记忆中一起从那儿经过,已经是好久远之前的事了,好像是某个放学的傍晚,我记不太清了。”
“我最近来上学都是走的小路,很久没有从河边经过,昨天我和我哥一起上学,经过河边时发现已经没人在那里洗衣服了,河水已经被污染了,很脏,还有些臭臭的。我当时就想起了颜言,想起了从前。”
顾紫静静地当个观众,沉默的听着苏卉说以前的事。
“你说奇怪不奇怪,有些人明显的不想搭理我们,我们却还死皮赖脸的往上凑,有些人明明我们很在乎,很想跟她说话,却拉不下脸,迈不开脚步。”苏卉想说的就是沈泰森与廖颜言,友情和爱情不一样,我们会生朋友的气,会不愿意原谅她。而喜欢的人不论做了些什么,我们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选择原谅。同样是最在乎的人,却不能同样态度对待。
苏卉说,“我跟颜言认识太久了,我以为她很了解我,所以我潜意识里不允许她犯错,她惹我生气了,我就会觉得她不喜欢我了,她对我不用心,要不然怎么会让我难过呢。可是我忘记了,我同样是最了解她的人,我生气了她也会生气啊,我怎么想不到呢。我不理她,她不理我。我们就只能这样了。”
苏卉低头看着顾紫,俩人四目对望,苏卉难过的说,“我好想跟颜言说话,但是我死要面子,我不要先开口。”
“你也知道你死要面子啊。”顾紫微微笑着说道。
顾紫以为苏卉和廖颜言已经和好了,毕竟很长的时间里苏卉没有提起廖颜言,她一直以为苏卉不提,就代表着什么事也没有,殊不知,在苏卉心里有了隔阂的感情真的很难恢复原样。
那天晚上,四个人一起回家,苏卉其实暗暗的开心了好久,她以为她会和廖颜言和好如初。
可是那晚过去了,廖颜言没有找苏卉,没有给苏卉打电话,没有来苏卉家玩。
“唉。”苏卉叹口气,满眼失落的看着远处的人。
“你真的好想和她说话哦。”顾紫难得用调皮的口吻说着陈述句。
苏卉低头看着她,迟钝的点点头,不明白顾紫为何要问一句,她不是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嘛,她想聊颜言了,想跟她说话了。
说话!
苏卉反应过来,顾?
苏卉连忙拉扯着顾紫的外套,想阻止她,可惜晚了。
“颜言!”
顾紫不顾苏卉的反应,直接大声的朝前面的某个忙碌的背影喊道。
苏卉满脸震惊的扭头看着篮球场上的那个人,手足无措。
廖颜言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扭头朝声源处看来,当她看见苏卉时,第一刻是愣了一下,随后她扬起笑脸,举起手奋力的挥舞着,“苏卉。”她喊道。
如同从前,她笑着朝苏卉招手,兴奋的喊她。时间带走了什么,都不会带走曾经最真挚的感情。就算我们好久不联系了,想起来时,我们还是最初的样子,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苏卉也举起手挥舞着,笑里带泪,眼睛闪闪亮亮的,“颜言。”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其实脑海里根本就空空如也,就只是很想叫她的名字。
廖颜言往前跑过来几步,拉近了与她们之间的距离,“你要来帮忙吗?”篮球比赛快开始了,而她们还没有准备好。
苏卉摇摇头,摆摆手,“不,我今天不去了,我要和顾紫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