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卉笑了,“相亲不算背叛,我又没出轨。”
杨景初认真严肃的说,“不行,不可以去相亲,你已经有我了。”说这话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
唉。
他心里懊悔,他不该慢慢来,不该选择打持久战,一开始他就应该速战速决,这样兴许他早就抱得美人归。
苏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低笑出声,“你想我明年跟你回家过年的话,就准备好婚纱。”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着。
杨景初一愣,激动地说,“你答应了?”
苏卉眼底的笑容很浓,“等你单膝下跪我再答应。”
杨景初说,“我迫不及待的想现在就飞到你面前去单膝下跪。”
苏卉噗呲笑出声。
电话那端也传来低沉的男性笑声。
俩人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苏卉把微微发烫的手机拿离耳边时,余光瞥见手机有短信。
她点开来看。
——我们一家五口去温家拜年,你自行解决吃喝。
来信人是苏致。
苏卉微愣,一家五口人?我还在床上啊。
——一家五口人?可我还在床上。
发送。
半分钟后,新短信收到。
——没你什么事,第五个是你嫂子肚里的,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别在家赖着,过完年三十了吧。
三十岁,为什么要提年龄。
苏卉想了想,原来自己已经三十岁了,难怪杨景初最近老是催促她。他已经三十五岁了。
这个年纪是该结婚了。
她早已过了适婚年龄,甚至过了最佳生育年龄。
原来,他们认识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是杨景初陪伴她走过最黑暗最难过的日子,是杨景初陪她度过孤独无助的年月。
十年如一日,一日如十年。
他爱着她。
她何其有幸,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
脑海里忽然闪过前天在市场沈泰森欲言又止的脸,苏卉苦涩的笑了。
沈泰森于她而言,是一个在错的时间遇见的人。
无所谓是对的人还是错的人,她只知道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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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客厅,果真空无一人,只有电视机上播放着欢庆的新年歌,里面的小孩子满脸幸福的笑容,又唱又跳,他们若知道自己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唱跳的话,该多寂寞。
歌声源源不断的从电视机两边的音响中传出,从苏卉被吵醒开始,一直都是这一首歌,似乎是被调成了循环播放模式。
她走过去,越走近声音越大,她捂着耳朵,站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找遥控器。茶几上摆放了果盘和一套茶具,一盒纸巾,再无其他。
她蹲下身子拉开茶几下的抽屉,里面零零散散放着一些小东西,没有遥控器。
起身到电视机柜前站定,目光所及还是没有遥控器。她的眉头紧拧,起床气喷薄而出。
“死苏致。”她低声怒骂一句。
用这种方式叫她起床的人,只有苏致才会做得出。
她将声音调小一些,去了浴室洗漱。
厨房里有白粥,桌上有八个小菜,全是素菜,这是当地的习俗,年初一到初八早上都要吃素。
苏卉盛了一碗粥就着小菜解决了早餐。
一个人的房子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和敞开阳台门的风声,苏卉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
她在餐桌上找到了遥控器。
她看着午间新闻,刚好进入广告时间,屏幕上跳出一个很洗脑的老年人健康物品的广告。
苏卉起身,走到电视机前蹲下,拉开抽屉想要找一张碟子播放。她没想好要看什么,只是想在翻找的过程中看见哪个感兴趣就放哪个。
大部分都是很久以前的光盘,父亲早年买的英文歌曲碟片已经很旧,盘面有些刮痕,苏卉忽然想听英文歌,但是不知道这些碟子还能不能用。她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就是用这些光碟教她唱了人生中第一首英文歌。
苏卉抽出一张,放进播放机里,“嗞嗞”的响了两声之后,画面没有如期而至,声音也没有,她只好退出碟片,重新翻找别的。
往抽屉底下翻,有好多粤剧的影碟,还有西游记,大话西游等片子。
在大话西游的下面有一张紫色的卡片包裹着的东西,苏卉疑惑的看着,迟疑的拿起来,紫色的卡纸的边缘磨出毛边,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是一张光碟。
苏卉缓缓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光碟,陷入回忆。
那是好多年前的冬天,下午的时候,同桌顾紫忽然跟她说,“放学陪我去买唱片吧。”
顾紫说,“我在喜欢的人的房间里听过那首歌,于是就喜欢上一首歌了。”
顾紫说她对那首歌念念不忘,因为那首歌承载着她好多记忆。
那天晚上,在小城中苏卉所知的唱片店里,都找不到那张专辑,有些店是已经卖完了,有些是还没有来货。
冬夜的街头,冷冷清清,而路上并肩而行的俩个女孩,其中一个的心情很低沉,郁闷。她在好朋友的陪同下,到所知的最后一家唱片店里,结果,还是没有。
她觉得自己是固执了,然而就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固执,她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她只是想再听听那首歌,那首她一见钟情的歌。
苏卉侧着脑袋看满脸失落的顾紫,抿了抿嘴,眼神无奈,有时候她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