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当了一辈子老师,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逼学生说真心话,她盯着苏卉看,看得女儿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她说,“你们不会不是情侣吧,他不会是你带回来应付父母的吧。”
苏卉笑笑,“怎么可能。”
应付父母的事情苏卉自小就不屑做,因为她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父母担心,一直都是乖孩子,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应付。听母亲这样一说,她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在网上看的某个新闻,说是某男子怕被父母催婚所以直接在网上租了一个女孩回家,结果这个女孩是邻居家儿子去年领回来的女朋友,最后闹出了大笑话。
苏卉思及此,笑道,“我上哪儿去找一个那么优秀的人回来应付你啊。”
苏妈妈想了想,嘀咕道,“这倒也是。”
自从上次见了家长之后,苏卉就没再提起杨景初,这让苏妈妈起了疑心,她想着既然两情相悦又见过家长,倒不如约个时间两家人见个面,把婚事谈了,省的她天天担心着女儿某一天又会变成单身。
于是苏妈妈说,“你跟小杨说,找个时间双方父母见个面把婚事说了,婚礼明年办没关系,主要是先领证。”
苏卉惊恐的看着母亲,“你不是说过领了证不办婚礼的话女方就掉价了吗。”
苏妈妈表情微变,有些尴尬的笑笑,“没那么多说法。”
苏卉说,“你就这么担心我嫁不出去啊。”
苏妈妈嗔怪道,“谁说你嫁不出去,我就是觉得三十岁再不领证就晚了。”
苏卉若无其事的说,“也不差这一天。”
杨景初是有提过要和苏卉先领证的事,但是被她拒绝了。她心里对于婚姻有很大的抵触,这或者是因为第一次感情不顺利,所以她潜意识里排斥。
这天苏妈妈的提议,苏卉没有放在心里,她听过也就忘记了,直到这天接到杨景初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告诉她,“我和我爸妈已经到高铁站了,很快就到镇里,你跟叔叔阿姨说一声,十一点半在酒店见面。”
苏卉懵了,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见面?我怎么不知道要见面?谁跟谁见面?”
杨景初听出苏卉声音里些许质问和怒意,他笑着哄她,“我爸妈最近刚好有时间,阿姨想着要跟我爸妈商量咱们的婚事,所以我们就来了。”
苏卉有些生气,“我爸妈让你来的?”
杨景初急忙解释,“不是,是我自己迫不及待,我太想娶你回家了,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就带着我爸妈来拜访了。”
苏卉听着杨景初很没底气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忍,觉得是自己太过在意了,她在他面前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人,很少因为什么事而跟他发火吵架,虽然这一次他做的很不好,可是她并不想去说些什么。
苏卉觉得自己一定是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所以才会对很多事都心怀慈悲。
从前她也是有自己的脾气的人,只是很少会动用到自己的脾气,久而久之脾气变没了,人也越来越没有棱角,她觉得兴许是生活把她给击败了。
苏卉在房间里待了好久,始终难以压下心中的怒火,这算个什么事啊,逼婚吗?
她觉得自己被逼婚了。
这时候苏卉才知道女孩子还是该有些脾气比较好,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借此发飙。但是现在,没有合适的理由让她生气。
沈泰森都已经结婚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一直未婚。
等他吗?
不是的。
不甘心吗?
也不是的。
只是害怕,害怕即将与另一个过一生,害怕即将和一个人长久的相处,彼此间毫无保留。
认识杨景初快十年的时间,对他算是知根知底,他的所有事她都知道,可是她的事情大部分还有所保留。
结婚,对于苏卉来说,是一件未知而又恐惧的事。
这样的恐惧感一直持续到见家长,依旧丝毫未曾削减。
在这场宴席上,只有苏卉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今天的见面,所有人都有所准备,只有她是临时被告知。
这是鸿门宴。
饭桌上,苏卉的眼睛一直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杨景初,目不转睛的瞪着。
杨景初感到不明不白,席间苏卉去上卫生间,他跟着出去,将她堵在走廊上,他担忧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苏卉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处发泄,杨景初一问就将苏卉的不满给引发出来了,“你为什么不提起告诉我今天要见家长?”
杨景初知道苏卉的气什么,他开玩笑道,“是不是太急了没时间化妆,没事的我爸妈见过你。”
苏卉知道杨景初在转移她的话题,她丝毫不为之所动,她说,“你不尊重我。”
杨景初看苏卉认真的表情,他也认真了些许,轻咳一声,颇为不自然道,“咱们的婚事要是再不提上日程就晚了。”
苏卉生气的看着杨景初,冷笑一声,“你说过不逼我结婚的,三十岁我不觉得晚,如果你觉得自己再不结婚就晚了你大可以找别人结婚。”
苏卉这话说的不好听,换做是别人或者是之前的杨景初一定会生气。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气,甚至还软着性子哄苏卉,“我等得及,等到七老八十我都愿意,怪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只想着自己要早点娶你回家,怪我太喜欢你了。”
苏卉不是一个得理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