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某个人一生的挚爱,这是何其有幸的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笑,他说,“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
苏卉静静地听景文说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尤其是当景文忽然笑了的时候,她的心猛地跳快了几下。
在面对景文的时候,她甚至是提心吊胆的。
景文说,“她是个特别善良的女孩儿,很爱为朋友打抱不平,如果朋友受了点伤害,她可能会比自己受到欺负还要愤怒。”
他见识过顾紫为了好朋友而和其他人对骂的样子,像是一只昂首啼叫的公鸡一样。
景文想起了从前的事,只有想起从前那些开心的事,他的脸上才会浮现淡淡的微笑。
景文的声音听在苏卉耳朵里,感觉就像是顾紫在说话一样。
曾经顾紫在苏卉耳边说的那些关于景文的事,全部都是美好又令人羞涩的,而那时听景文说顾紫,内容同样是褒奖。
景文扭头看着苏卉,他的目光中有淡淡的忧伤,看着苏卉眼中,觉得无比的心酸。
有些人盼了一辈子的事情,到死的那一刻都没能如愿。而有些人原是没缘分遇见的,却在阴差阳错中相遇了。
苏卉看着景文隐忍的伤感,心里莫名的为顾紫感到难过。
她那么喜欢的男生,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苏卉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吸了吸鼻子,错开视线。
景文说,“可以跟我说说顾紫的事吗?”
六月微风轻拂,鸟儿正在树梢欢快的叫唤。
苏卉和景文坐在操场的一棵长歪的树下,茂盛的树荫遮挡住阳光,遮挡住寂静的岁月。
苏卉在景文的陪伴下,缓缓开口,“我跟她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一的第一个学期,那天晚修放学我不小心撞到她,她态度很不好,很凶的对我说没长眼睛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但是的第一印象是觉得这个人真没礼貌,真凶。”
苏卉说,“后来认识了,我问起她那晚为什么会那么凶,她说因为喜欢的人不理她了,因为喜欢的那个人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因为喜欢的人不喜欢她。”
“我一直知道她有个很喜欢的男生,却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直到后来才知道,是你。”苏卉将视线落在景文身上,她看着景文,目光黯淡。
苏卉想告诉景文那晚顾紫想他想的哭了,因为他,一向坚强的顾紫哭得撕心裂肺,像个小孩子一样,眼泪不听的流,止也止不住。她很想告诉他,那晚的顾紫真的很让人心疼,可是她不想让他那么早就因为她的话而难过。
苏卉有个小心思,她要让景文在听她说完之后,难过的掉眼泪,因为顾紫曾多次因为他而哭到绝望。
苏卉心疼那个得不到爱情的女孩,因为她们俩属于同一类人,所以她在顾紫的感情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苏卉说,“第一次遇见之后,我才知道她和我的好朋友是朋友,高中的这些日子,是我朋友陪在她身边,陪她度过很多个无聊的晚上。”
闻言,景文的表情深思,苏卉小心翼翼的看着景文,等着看他痛苦的表情,可是他并没有多痛苦。
苏卉等着景文对此说出想法,她看着他的侧脸,停止说话。
景文在苏卉说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他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个陪在顾紫身边的人,他一直以为只有苏卉一个人,他以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只有一个女孩陪在顾紫身边,没想到还有另一个,而且那个人还总是陪在她身边,景文的眉头不可控制的皱起来,他说,“她是谁?”
苏卉心里微微一笑,景文终于知道要关心顾紫了。
她说,“他们是在音乐社认识的,顾紫教他弹吉他,久而久之俩人变成了好兄弟。”
“好兄弟?”景文疑惑的问道,“男的?”
景文一直以为,顾紫的身边只有女性朋友,没想到有男性。他心里没有不舒坦,只是很意外。
苏卉点头,“男的。”
她说,“顾紫太孤单了,如果没有庄木东的陪伴,那么多的日子里,她一定会因为想你而想的奔溃。我听我朋友说,顾紫常常对他说起你,说起她最喜欢的男生。”
苏卉看着景文,看着这个陌生的人,看着这张陌生的脸,这是顾紫最喜欢的人,她说,“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你存在在顾紫的话里,她的梦里,她的心里。”
她说,“从那天晚上,她愿意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是她哥哥开始,你便一直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她喜欢你的时候,所有的表现都很幼稚,会像个傻子一样在课堂上偷笑,也会在听到某首情歌时,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苏卉缓慢的说着,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段日子,她们俩不知道是怎么了,话题一直离不开沈泰森和景文。
那段日子,是苏卉和顾紫最快乐的日子,同时也是最容易感伤的日子。
苏卉说,“高一的时候,有一次顾紫没来上课,也没说是怎么了,我去宿舍找她,发现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我进去的时候,看见她穿着冬天的棉睡衣蒙着被子,那时候是夏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难过的时候穿那么多衣服,要让自己流汗,我只知道她难过的时候喜欢独处。”
她说,“那天,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顾紫哭,之前知道她容易感伤,但很少见到她的眼泪。那天,是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顾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