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嘴角扯扯,“这个自然。”
朱璧始终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作出这个决定!
母亲又为何不再争执,让丁夫人帮忙只会害她呀!
这时李管家就问道:“丁夫人如何办呢?”
丁夫人笑道:“很简单,烧一窝粥,散给外面的流民吃,最重要的是,长乐要亲自去分发,别外找个人混进队里,让他传话,至于话么,要怎么说,还得老夫人点头才行。”
李管家没想到丁夫人出口就是一计,而且此计十分可行。
丁夫人道:“就说沛王嫡女,璧玉无瑕,菩萨心肠,乐善好施。”
老夫人点点头,对长乐淡淡道:“你能堪当这几个字么?”
朱璧讪讪地道:“孙女一切听老夫人安排。”
老夫人回头对李步道:“按照丁夫人的办吧。”
果然上午在门口朱璧穿上朴素的葛衣,为排队的流民施粥,其队伍中又夹有一个人极力在向众人称赞沛王嫡女的。
那些人所见所闻,和流言完全不同,个个怀着愧疚,油然而生起对朱璧的感激之情。
领过粥后,流民们歌颂着朱璧的善德。
那个夹在流民里的线人所说之话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半日工夫,朱璧的美名就在街上传开,之前的歌谣也被抛之脑后了。
丁夫人回到华椒院后气得摔了茶碗。
自己设的计,原本是想让朱璧死的,可惜老夫人还是舍不得她的嫡孙女,最终还要自己来擦屁股!
现在可好,竟然还要帮着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歌功颂德。
白大娘在一旁劝道:“主子息怒,主子办好了这事,老夫人往后也会从心里感激你的,管事权交给主子是确定无疑了。”
丁夫人思前想后最终只能作罢。
这一日,明氏带了礼过来提亲,明氏昨日听说了侄子有意娶朱璺为妻,心里无奈却也拿他没办法,今天就备了八个礼盒前来。
不想在街上听到到处都有人在传扬长乐亭主的好人好事。
心里愈发觉得后悔,侄子为何非要娶庶女?
立夏刚至,阳光热闹,却又并那么热,就像明氏的心情。
王府门外,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歌功颂德着沛王爷的嫡女。
明氏坐在马车里,心情又像打翻的五味瓶,仍然不甘心地嘀咕着,为何不向沛王爷提亲嫡女朱璧?
明氏刚至府门送了请柬,李管家一看她身后一字排开,八个红色礼盒,心里一阵惊喜,是明叔夜来求亲了!
李管家忙请明氏去了正德堂。
正在施粥的朱璧听了小丫头冬桃附耳禀报了明夫人前来的事后,心里一惊,明公子这么快就来求亲了。
按理老夫人和母亲会先让她婚嫁的。
能嫁给明叔夜,自然能让朱璧兴奋得睡不着觉。
可是,昨天明叔夜牵着朱璺,还吻了她。
这件事她心里一直有芥蒂,却又不敢到老夫人面前告状。
朱璧扔下粥勺,返身进了府里,悄悄问向冬桃:“明叔夜可来了?”
“没有,只有明公子的婶娘,从前面大门进来的,抬了八个大礼盒,现在坐在正德堂里,可见这件事多重要了,李管家已经去请老夫人。奴婢觉得亭主应该关心此事,所以特意的告诉亭主您。”
“赏。”朱璧匆匆往前走,又看见夏桃,上前甩她一个耳光,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回报?”
夏桃被打糊涂了,委屈道:“亭主,明公子求娶的是那个庶女,奴婢怕说了,亭主心里难过。”
朱璧气哼哼地已走远了,突然又回头问道:“那个庶女可知道?”
夏桃和冬桃摇摇头道:“那庶女还不知道明夫人来了。”
“记住,别让她知道。”朱璧命令道。
说着又往正德堂那边去,想先去听听厅堂里大人们说的话。
她是沛王爷的六女,老夫人和母亲绝不会置她颜面不顾,先指婚庶女的。
何况庶女根本不配“娶”这个字。
娶妻是嫡女的事,而庶女最多不过是个贵妾罢了。
明叔夜想跨过她先娶朱璺,门都没有!
朱璧悄悄伏在正德堂门外的墙角处,附耳倾听。
老夫人已听人禀报,前往正德堂而来。
郭夫人和丁夫人作陪客。
几人都困惑着今天明夫人会求娶哪位姑娘。
若按排行,理应是小六朱璧,但是明叔夜似乎对朱璺更感兴趣。
丁夫人心里打赌求娶的是七姑娘。
那明夫人正襟危坐,等着老夫人到来。
老夫人刚踏入大殿,就看到一排喜庆的礼盒,是按照谯郡的风俗八个礼盒放的茶点各有规矩。
明氏起身未语,老脸先红,向老夫人作揖。
老夫人在众人簇拥下坐在正北首的榻子上,招手叫她坐下,笑道:“不知今日为谁求娶?”
明氏涎着老脸,笑道:“杜老夫人,今日明家是为侄子明叔夜求娶。”
话音刚落,众人心里都激动着。
天下名士明叔夜来王府求亲了。
不管娶谁,都是王府的一大幸事!
招明叔夜为婿,王府门楣增辉。
明叔夜与沛王府联姻,没有谁比谁差,若非要较真起来,明叔夜能求娶沛王府的姑娘,是沛王的荣光!
这个时代名士们备受尊崇,所以老夫人听了心情畅快,难得的开心,大笑:“好!好!你的侄子终于开口了。”
“是啊,真是难得,大名士明公子终于拗不过婚俗,让明夫人前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