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回头对朱璺道:“你先回去。”
“是。”朱璺诚惶诚恐地看了烦躁不安的猫,退了出去。
说出来奇怪,那猫慢慢安静下来,侍喜笑道:“老夫人,您瞧,这猫忽然又乖巧了。”
“是啊,真是奇怪,为什么七姑娘在这里时,就会反常呢?”赵大娘奇道。
老夫人淡淡的道:“把猫放到这里来。”
侍喜将猫抱至老夫人怀里,老夫人轻轻地抚顺了猫毛,不禁叹口气。
朱璺从灵苔院里出来后,结香就担心道:“姑娘,这猫真怪啊,看见姑娘像失了魂一样,怕有什么不妥。”
“是啊,也不知为什么?”朱璺叹了一声,往荷塘那边走去,抬眼远望荷叶葳蕤,莲蓬生香,她站在塘边,想起刚刚那件奇怪的事,不免出了神。
“真是煞星,听说你在老夫人那里,又害得大哥送的猫差点死去!”山石后面,走出来一个穿金戴银的美人,是朱璧!
朱璺回过身来见她面上颇为得意,不想与她再起争执,作了一揖就要离开。
“喂!你站住,看见我竟然这么没礼貌!”朱璧站在后面手指着她呵斥道。
朱璺仿若未闻直接离开。
朱璧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赶超到她前面,呵道:“站住。”
朱璺无语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这眼神反而令朱璧吓得后退一步。
“我叫你,你为何不回头?哼!刚刚你看见我竟然像看见空气一样,谁准许你这样无礼的,掌嘴!”朱璧颐指气使惯了,此刻对左右丫头命令着。
“乐亭主,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苦苦相逼?”朱璺面不改色地问道。
朱璧根本不听她说的话,又呵责着左右:“我说的话都聋了吗?”
夏桃和冬桃只得心虚地上前,结香忙护住姑娘,对长乐亭主道:“我们姑娘没有什么错处,乐亭主为何又要打妹妹?”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一起掌嘴。”那夏桃和冬桃一手一个,正扬起手,忽然痛叫一声,哎呦!手痛得一个激灵,耷拉下来。
“怎么回事!”朱璧一时呆住,连朱璺和结香也呆了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亭主,好像有人打了我们。”夏桃和冬桃按着刚才扬起的手,一阵痛疼涌上来,气喘道。
朱璧不信邪,亲自上前要甩朱璺耳光,手刚扬起来,忽然一声尖叫,那手火辣辣的痛,好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
“你这个庶女,竟然敢打我!”朱璧吃了一痛,摸着那只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犹是火辣辣地痛。
朱璺吃惊地看着眼前那主仆三人,不明白为何三个人都叫痛,辩道:“六姐,我没有还手啊。”
“你还敢狡辩,你竟敢不服管教。”说着上前又要撕打,朱璺连连后退,结香在一旁拉架,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想起一声咳嗽,是大哥朱纬。
“怎么回事!又在打架,真有失体统。”朱纬皱了眉头,喝道。
朱璧的动作停下,回头朝朱纬告状道:“大哥,你回来啦,是宜安,欺负我,大哥你一定要替妹妹出气。”
朱纬望了一眼朱璺,见她完全是被欺负的人,妹妹还好意思告状,淡淡地训道:“不用你说,我自己会看,我分明看见你在欺负七妹,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
朱璧气道:“大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呀,为什么你帮着那个庶女妹妹!”
“住口!不管是嫡是庶,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哥哥希望你们俩感情融洽,不要再无事生非。”
朱纬生气地驳着朱璧。
从小到大一直吵来吵去,朱纬已经麻木了这些妇人的争执。
别人都可以欺负,但是朱璺虽为庶,却是南宫将军救回的人,南宫将军对她上心,朱璧不知情,母亲也应该提醒她,可是现在越来越嚣张,愈发的在人前打斗,失了体统不说,他在南宫将军那里也难堪。
如今朝廷局势不明朗,皇室虽然还是他们朱家的皇室,但他们与叔父朱爽交情浅淡,加上叔父有篡位之嫌,结党营私,拉扰各方人士。
太傅虽然不再上朝辅政,可是大权在握,南宫家的两位公子实力雄厚,轻易得罪不得。
朱纬与父亲朱林在这两股势力中间斡旋,如履薄冰,无非是保得家族平安,这些妇人们目光短浅,只会在后院生火,惹人生气。
朱璧被大哥这么一训斥,面红耳赤,气焰稍稍小了,埋怨道:“我才不想降低自己的身份,和庶女站一块!”说着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朱纬奈何不得她,见朱璺远远站在一丈开外,垂手侍立,气质脱俗,看了从心底产生怜爱之意,走上前道:“你六姐脾气爆了点,心肠不坏,你多担待她。”
这话听着是关心,其实在偏袒嫡妹。
但是相较之下,朱纬对朱璺已算是客气,虽然冷疏了。
朱璺看了一眼朱纬生疏的目光,谦卑道:“七妹谨听大哥的教诲。”
“记住就好,你去吧。”朱纬目光里带着满意的笑。
朱纬看着朱璺远去的纤细背影,转身快步离开。
站在山石后面的朗月见朱纬离开,才上前赶上自家姑娘。
结香突然见朗月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面跟上来,一时吃惊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朗月嘻嘻一笑,走在姑娘的另一边道:“自然是闻到姑娘的香味才跟来的,方才好像听见乐亭主在说话,怕又是欺负姑娘,所以过来看了下,没想到正瞧见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