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搭在老夫人的胳膊上。
老夫人这时缓缓睁开眼睛:“长乐,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这次你母亲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若轻饶,日后这府里还会出现多少安冤情呢?这件事是原则问题,若是为别的事求,祖母还会考虑。”
郭夫人脸色愈发得惨白,不禁垂泪:“老夫人,这件事是谢家的胡乱攀咬,与我何干!老夫人您怎么能轻易就相信他呢。”
“郭夫人,您亲口告诉我,里应外合,保证让我娶到宜安乡主,一朝成主子,你也说了若事情不成,一定会保住我,现在你却把自己的事抛得一干二尽,是何道理!”谢苏气哼哼道。
他看见处于弱势的郭夫人,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投案自首,留一条活命要紧。
谁知朱璧听到这话,气打不到一处来,夺了老夫人的拐仗,就朝谢苏猛地砸下去,谢苏嗷嗷直叫,四处躲闪。
老夫人忙叫李步拉开了他们,丁夫人不屑道:“长乐亭主,这一打固然痛快,可是却对老夫人极为不敬啊,老夫人的拐仗,你竟然不由分说就夺了过去,把老夫人的拐仗打脏了,你是不是该和老夫人说一声不是呢?”
朱璧气呼呼地扭过头去,即便处于惊惧之中的郭夫人也忙道:“长乐,快和老夫人说声不是。”
朱璧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
老夫人没有在意这种小事,她犀利的目光再次落到郭夫人身上:“怎么,还要等我八抬大轿送你进祠堂?”
郭夫人顿时泪如雨下,道:“老夫人,这件事媳妇是冤枉的。”
“郭夫人,你明明让这个婆子跟我说躲在内室,只等宜安乡主过来,生米煮成熟饭。这些话我还记得呢。”谢苏气结道。
郭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张口结舌却说不出话。
狗咬狗的把戏,朱璺淡淡地道:“老夫人,这件事真相已水落石出,宜安的内室虽然没有失窃什么,但是今日院门还要修缮一下。”
“宜安你放心吧,丁姨娘会替你重新修缮一下院子。”丁夫人笑道。
老夫人淡淡地点头,再次看向郭夫人:“你怎么还不去祠堂?”
“媳妇是冤枉的。”郭夫人弱弱地嘀咕一句。
朱璧也忙道:“老夫人就算是罚,也要让母亲心服口服才是啊。”
“呵,帮着她造谣污蔑,你母亲才会心服口服。长乐,你母亲的事你别插手,免得害了你自己。”老夫人语气里带着生气。
郭夫人见没有希望,就悄悄地对朱璧嘀咕一句:“回头让你大哥替母亲求个情。”
朱璧不舍地点点头,看着她母亲往祠堂方向去了。
“老夫人,谢家的家生子如何处治呢?”李步这时问道。
谢苏胆颤心惊地看着老夫人,担心老夫人反悔之际,忽听到令他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的话:“扔到门口去!”
谢苏忙叩头道:“多谢老夫人恩典,多谢各位主子恩典。”
李步已经命个身体强壮的小厮,将他拎了出去。
等老夫人等人出门后,丁夫人亲自领着人过来修缮院门,丁夫人看看左右,留下琏哥在门外把守,只身踱进朱璺的宴息室。
朱璺正在宴息室里等着,见丁夫人进来,站起笑而相迎:“丁姨娘。”
丁夫人看了她一眼,见她眸子里泛着常人少有的睿智,神色镇定,仿佛方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她心里不由得好奇,暗自赞叹,道:“宜安,你变了好多。这次的事幸亏你警觉。”
朱璺道:“丁姨娘难道不想问问,宜安为何换了画子?”
“是啊,宜安,丁姨娘也不解,当时不正是个好机会么,你知道丁姨娘是看中谢氏阿云的。为何私自换下画子?”
丁夫人貌似有点生气。
朱璺叹了口气,也没有细细解说的工夫,只是提出了对应之策:“谢云的家族人口众多,人也复杂,这件事还需要缜密点才好,只透露给谢夫人一人才好,若谢夫人回避,谢云闪缩,她们也不会失了面子,也不觉得委屈,这是长远的打算,若只是是在院里当着众人的面揭发出来,阿云反而会觉得是算计。尤其是谢夫人她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事情还是从阿云的心着手,只要阿云有心,谢夫人又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百依百顺。”
丁夫人静静地听着,末了突然明白过来,道:“先让阿云知道有这么个爱慕之人,又不让她事先知道是谁,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凭着你四哥对她的救命之恩,还怕她不感动才怪。到时阿云与你四哥,情投意合,谢夫人无计可施,谢府答应的成数更高了。”
朱璺点头道:“丁姨娘分析得极是。现在谢夫人就在千雪堂,丁姨娘可以过去坐坐,顺便把阿云叫出来,这次我把画子私下里给她看看。”
“若我的纪儿能娶上谢府的嫡女,做什么事,我也在所不惜。”丁夫人站了起来,临走时道。
朱璺也道:“我也希望四哥能有个得力的四嫂相助。”
丁夫人离开后,朱璺就让朗月把画子卷好放进袖筒里,来到小梨山亭,远远地观察着千雪堂的动静。
朗月紧盯着千雪堂道:“姑娘,奴婢担心这次郭夫人会不会迁怒到湘树身上,一次失败也许还不会怀疑什么,可是连着两次失败,奴婢担心,郭夫人会怀疑到湘树。”
“五大娘已经被撵出去,现在北灵院里已经没有可以让郭夫人利用的人,只用湘树于她来说还可靠,如果郭夫人不愚蠢的话,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