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找?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事情隔了这么久,早已没有人证,到哪去找呢?
朱璧犯了难色。
郭夫人轻笑道:“你担心什么?母亲找,你什么也不用操心,安静地做好老夫人的嫡孙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优雅得体,大度一点,明叔夜那里,我说过了,暂时别总是想着她,等小贱人的事解决了,再说。”
末了,郭夫人轻拍拍她的手背,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朱璧的眸子里水光涟漪着,既羞涩又懊恼。
吴大娘悄悄走过来道:“夫人,婢妇打听地过了,明公子原来在一个月前就向老夫人提亲。现在不是明夫人自愿来的,听说,明夫人实在扭不过她侄子的性子,被逼着过来说亲的。”
吴大娘说着放低声音:“明夫人说,若是有办法让明二公子改变心意,她乐得撒手不管。”
郭夫人闻言,淡笑道:“只要没有人支持明康的决定,这亲就结不成。”
朱璧沉吟道:“母亲打算怎么做?”
郭夫人冷笑一声:“你只管瞧着。”
然而朱璧却不放心,想当初在院子里埋小人的事,也是说让她瞧着就行了,谁知后面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以至于她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出了祠堂,是长长的青石板乌漆圆木柱的走廊,走廊四通八达,与院子正中的花厅相连,旁边是圆形石门,穿过石门就是一条深深的巷子,巷子直通往小梨山亭附近的璃园。
往回绕一段路就可以来到朱璺的北灵院。
朱璧趾高气昂地走到北灵院门口耀武扬威,朝里面喊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正在屋子里同结香说话的朱璺倒吸一口凉气。
结香朝外面看了一眼,不高兴地道:“是长乐亭主,又像个泼妇一样,在外面咒天骂地呢,好像谁都欠她二百五似的。”
空气都好像被她的话骂臭了。
结香道:“要不奴婢去告诉老夫人吧。”
“不用了。”朱璺笑着起身,出了屋子,看了看院里盛开的冬菊,门外的朱璧指桑骂槐道:“乌鸦插了孔雀毛还是只乌鸦。”
朱璺走过去,问道:“你早上洗牙了吗?”
“什么?”朱璧没明白她的脑回路,瞪了她一眼,“我有没有洗牙关你什么事?就算没洗牙你也管不着。”
朱璺看了她一眼,用手扇扇面前的空气:“难怪呢?”
“难怪什么?”朱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朱璺微微笑道:“难怪说出的话这么臭。原来你没洗牙,小心臭到了我的院子。”
朱璧如料不及,微怔,突然反应过来,旋即跺着脚,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没洗牙,话太臭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朱璺说着转身返回院子,朱璧想要上前理论,门突然就重重地关上了。
朱璧吃了个闭门羹,气结地跺着脚,无奈地离开。
听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结香道:“姑娘,这样一来,长乐亭主会不会就盯上姑娘了,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这种人,你越是不理她,她越想找存在感。”朱璺淡淡道,“好了,这里终于清静了,我才从山上回来,一口茶还没喝呢。”
“奴婢这就去倒。”种碧说着就倒了茶过来。
几个婢女笑嘻嘻地看着她喝茶。
“哎,你们今日都怎么回事啊?全都围着我,朗月呢?”
种碧接过茶杯,道:“朗月出去小解了。姑娘,我们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朱璺奇道:“想说就说,别和我绕弯子。”
种碧与结香互视一眼,面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两个人扭扭捏捏地互相推让,引起朱璺的疑心,
“到底是什么事,再不说,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种碧一急,忙脱口而出:“姑娘,奴婢想问,八字对过后,日后您打算带着我们其中的哪位去明府呢?”
陪嫁的丫头有两种出路,一种是到了年纪就配给府里有点脸面的手下人,另一种出路就是当通房丫头。
很显然她们问这句话的意思,即使当不了明康的通房,能做个婢女,每日看着谪仙一般的明康,也是值得的。
朱璺不由得睨了她们一眼。
这两个婢子,竟然问这个!
朱璺故意卖关子,道:“无论我带与不带你们,明公子不会介意的。带你们去的话,对你们也不公平。”
话没有说完,两个婢子的心微微一沉,种碧急道:“姑娘,话不是这么讲的。奴婢们都只愿意服侍姑娘,若能陪着姑娘去明府,奴婢们三生有幸。”
朱璺扑哧一笑:“逗你们玩呢。放心吧。若我离开,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你们。不会扔下你们不管。”
两个婢子听了松了口气似的,道:“那多谢姑娘。”
两个婢子说着喜滋滋地出了屋子。
朱璺摇摇头,不置可否,还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时代待多久呢。
朗月从外面独自回来时,朱璺眯了眯眼,叫住她。
朗月转过身干笑:“姑娘,你叫我?”
“是啊,你方才去干什么了?”朱璺坐在她面前,淡笑着问。
别告诉我,你去了找你的主公了。
正想着朗月讪讪地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昭将军着朗月过去问了几句话。”
“问什么?”
“就是细作的事。昭将军想要问姑娘这两日睡觉可踏实,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