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璺窘迫至极,否认道:“我不图银子。”
南宫昭斜着眼看她,淡淡道:“那你图什么?图人?”
突如其来的话,朱璺吓了一跳。
南宫昭竟然,竟然说这种话!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图人,图什么人?
他是个讲究实际的人,在他的观念里,一个人活在世上,就会图一样东西。
不过说来也是,总要图一样东西,要不然就表明不感兴趣。
朱璺只好低声道:“我要说什么都不图,昭叔叔一定不信!宜安真有一样贪图的东西,就是自由的选择,譬如我不想要昭叔叔的东西,昭叔叔就能答应宜安,以后不再送东西,钱财也是东西,何况无功不受禄,更不能要了。不劳而获的东西都不懂得珍惜。就像昭叔叔送我的玉佩,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搞丢了才可惜。还不如您收回去好了。”
南宫昭若无其事道:“送你的不怕你丢。丢了,叔叔再补送一个。”
南宫昭如此大方的神气,令朱璺错愕。
她心里真是到了无语凝噎的地步!
为什么说了这么多,南宫昭还是不明白她只是不想再收他的礼物而已。
看着这枚玉牌,朱璺突然想起南宫昭帮她赎身的一万两银子还没还呢。
想了想,她抬头笑道:“昭叔叔,这玉佩看起来很贵重,是上好的和田玉吧?”
“是啊,一块玉石里最中间的那一小块。价值千金。”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它还有个朱璺无法得知的关键作用。
朱璺在心里默默算数着,百金折银三千两,千金白银......
三万两还没嘀咕出来,南宫昭淡淡地望着她,“宜安,你问这些干什么?”
朱璺淡笑:“一千金折银是不是三万两?”
南宫昭睨了她一眼,点头嗯了一声,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昭叔叔帮我赎身的一万两宜安还没有还呢,但是宜安说过一定要还昭叔叔,所以宜安想了想,只能忍痛割爱,把这枚玉佩当作抵押,先还清欠昭叔叔的一万两银子。”朱璺想了很久觉得这样说,南宫昭没有理由再让她接下这枚玉佩了。
南宫昭呵呵一笑:“三万两抵去一万两,昭叔叔要倒欠宜安两万两了,这样吧。回去我给你开一个银票还你。”
朱璺跳了起来:“昭叔叔您别开玩笑了。您怎么会欠我的银子。宜安只是不想欠昭叔叔太多人情,还不清良心不安。昭叔叔你还是收好我的抵押品,等宜安有银子时再赎回来。”
这样说总算妥当了吧。
南宫昭看了她一眼,她竟然又把玉佩塞回来了。
算了放在她身上指不定又掉了,还是放在朗月那婢子身上更放心。
朗月是她的贴身婢子,遇上事情也会及时地站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朗月知道这枚玉牌的秘密。
必要时朗月就可能拿出来。
南宫昭把玉佩重新握起来时,温和地看着她,笑道:“你说对了一件事,放在你身上丢三落四,还是叔叔帮你收着。”
朱璺松了口气,还以为南宫昭真得收回了,哪里知道南宫昭要交给她的婢子朗月呢。
南宫昭站起身,道:“你刚来这里难道不累吗?好好梳洗一下,明天还要去附近转转。中山王这里景致不错,就比如说,一里外的听泉阁,山青水秀,不过现在应该叶子都染得红的红,黄的黄,更好看了。明日一定要去看看……”
朱璺微怔,这应该是大哥告诉昭叔叔的。
老夫人来的时候说过,明日天亮要去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不过南宫昭的话终于是在告诉她,她可以离开了。
“七姑娘。您在这里呀。”中山王夫人郭氏的婢妇环顾左右在找她,终于看到红枫树下站着的碧人,不对由于南宫昭坐着的地方,被红枫的树干挡住了,所以她没有看到南宫昭,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若无其事地走过来。
婢妇走到跟前才突然间看到外院的男眷,先前见过一面,是南宫府的昭二将军,看着他们一站一坐非常和谐的样子,婢妇晃了晃眼,觉得好一对璧人。
她避之不及,觉得自己打破了这副温馨的画面,只好尴尬地朝昭将军行了礼,道:“原来二将军也在,婢妇冒失没有看见。容婢妇告退。”
婢妇说着就要走。
南宫昭叫住她道:“带着宜安乡主过去吧。我也只是无意间碰到七姑娘,问了几句话。正要离开。”
“是。”婢妇虽然心里奇怪昭将军为何跟她解释,但是她还是表现得很平常。
朱璺松了口气,作了万福,抬头最后瞧了一眼南宫昭,掩饰不住离开的喜悦,道:“昭叔叔您要觉得头晕,可以让人做一碗醒酒汤。我走了。”
最后三个字中沾着的喜气,连旁边的婢妇都心生异样,觉得有点不敬,多亏了昭将军对宜安乡主的大度。
婢妇心里纳罕着又作了个万福才走。
走不多远,婢妇才笑着道:“昭将军很少能瞧得起人的,想不到昭将军会来我们府里喝喜酒,七姑娘好福气,有这样威风的义父。”
朱璺心里突突的,转移话题,问道:“你来找我为什么事?”
“哎哟,七姑娘,您忘了,长乐亭主刚沐浴完,新烧的热水已经预备下了,婢妇左等右等没看到您,只好亲自来找,想不到是昭将军留您在说话,婢妇起初没看到他,早知道的话,就不会冒冒失失地打断你们说话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