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吓了一跳,忙道:“二弟妹,老夫人自然是帮理不帮亲,你这样说就是不孝了,还不快向老夫人赔个不是。”
难为郭氏还给了蒋钰一个台阶下,荣姑姑和丁夫人刚到嘴边的带着怒火的话语咽回肚里。
荣姑姑心生异样,想不到这蒋济的女儿这么无理取闹,才嫁进来第二日,不光给宜安脸色,还要指责老夫人!
她有几个胆子!
太尉府里走出的姑娘都是这副德性吗?
荣姑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蒋钰微凸的小腹上,听说蒋钰怀了,所以大家才急着要把她嫁过来。
想一想她未婚先孕,就知道有多不堪了。
没脑子也没条理性的女人才会干出这种丑事!
蒋钰见老夫人面色同荣姑姑一样的不善,忙要弯腰道歉,老夫人沉冷的声音已经打断了她的作秀,“不必了。你想要我怎么主持公道?”
蒋钰脸一红。
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老夫人,孙媳妇的戒指极有可能是宜安所拾。孙媳妇只希望老夫人劝说一下宜安,把戒指还我。”
老夫人点点头,问向朱璺:“你捡到她的戒指吗?”
朱璺摇摇头道:“老夫人,宜安虽然是庶出,但是不愚钝,根本就没见过二堂嫂的戒指是什么样的。至于二堂嫂把戒指弄丢了,是她自己的问题,请老夫人明察。”
这时看热闹的朱璧实在忍不住了,眼睛打量着庶女两圈,然后带着一抹讽笑道:“或许真得被妹妹捡到了,妹妹,不承认也许是藏起来了,所以才敢谎称自己没捡,说不定就藏在她的丫头身上。”
蒋钰轻轻叹了口气,眉头深深地皱起,声音里带着急切,道:“六堂姑的话提醒了我,也许戒指已经被七堂姑转移别处了。”
蒋钰说着目光落在李大娘身上,道:“大娘,你进来时,可发现七堂姑有什么异常之处?”
李大娘低头寻思一回,道:“奴婢进来时正看见乡主和这个婢女说悄声话。我敢确定戒指一定还在宜安乡主身上,如果她身上没有就是当时交给了这个婢女。”
朱璺强压下内心的怒火,眉宇间流露出的只有淡淡的不满,冷哼一声:“二堂嫂嫁进我们朱家,看来不是想好好过日子,是想兴风起浪,宜安承认,错看了二堂嫂。二堂嫂是决定要同你的婢妇一起,执意搜身吗?这一搜身,二堂嫂就要害宜安日后难以立足,二堂嫂决定好了?执意要让宜安无法立足,是不是?”
蒋钰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李大娘,李大娘会意,上前一步,也不等蒋钰同朱璺再客套,就掀起她的袖子,道:“对不住了,婢妇这样做,也是为宜安乡主的名声着想。搜身才能证明乡主的清白。”
一语未了,只听“啪”的一声,李大娘的脸上早已着了朱璺的一掌。
朱璺顿时大怒,指着李婆子,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乱碰我的衣裳。”
李大娘被找懵了又被骂怔了,毫无回击之力。
这个情形看得丁夫人和荣姑姑大快人心。
打李大娘的脸就等于打了蒋钰的脸。蒋钰想不到朱璺会是这么麻辣的性子!
李大娘一个早上就被赏了两个耳光,如果说老夫人给的那一耳光,叫她恨不得钻进地洞里,那么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打她,再不回击,就会被人鄙视到尘土里了。
李大娘回过神来,上前不由分说就要甩朱璺一个耳光。
这时朗月出其不意地一拳捶在她的肚子上。李大娘一个趔趄不稳,跌倒在地,杀猪嚎一般地嗷嗷直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蒋钰措手不及。
竟然没想到朱璺身边的侍女都这么狠!
蒋钰气怔,指着朗月:“反了,反了,竟然当着老夫人的面,打骂老人,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快把她抓起来!”
蒋钰身边的几个婢女就要动手,老夫人淡淡地喝止:“慢着。”
侍女们互视一回,忙又站定,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觅儿媳妇,你这个婢妇再不管教,怕是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当着主子的面欺负少主子,难道你也不管一管?”
蒋钰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蒋钰又气又羞,气的是老夫人不管她的事,羞的是不管就不管,还要帮着朱璺教训自己。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果然正如朱璧所言,偏心偏到家了。
老夫人好像洞悉了她的心思,冷冷道:“你是不是责怪我这个老骨头偏向我的七孙女,而不护着你这位刚入门被众人抬举的太尉府千金?”
老夫人话里的酸味院里的人都能闻得到。
李大娘忙道:“老夫人,我们夫人没这个意思。”
“住嘴!就是你这个老娼妇正经事不干,仗着年老,姑娘们叫你一声大娘,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无事生事!”
李大娘被训得老脸没处搁,缩着脖子讪讪地退到后面。
蒋钰忙道:“老夫人,大娘是好心好意替孙媳妇找戒指。何况我原没有想过和七堂姑不和,纯粹是偶然,因为戒指一事。”
老夫人训斥道:“最好没这个心思。宜安不是你想污蔑就能污蔑的。”
蒋钰脸飞红,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这是羞辱的泪。
她泪眼婆娑道:“老夫人,明明是有人证,能证明七堂姑有最大的嫌疑,老夫人却视而不见。”
蒋钰的话非常大胆,在挑战老夫人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