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的朱璺,老夫人不是很疼你吗?
明家公子不是称赞你至真至善吗?
南宫将军不是看重你吗?
自古红颜多祸水,倾城又倾国!
妲己也不过如此吧!
翌日一早,天气晴好,老夫人和郭夫人、金乡公主带着孙女正要出发去南宫府。
朱璧身着新制的紫襦缃绮裙,面色喜庆,雀跃不已地挽着祖母,想起马上能见到神仙一般的明家公子,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姑娘家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今天特意地精心修饰,女为悦己者容,可抬头的瞬间面色陡然变了。
只见东边的廊庑下,北灵院的六个婢女簇拥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徐徐走来,这些婢女个个貌美如花,衣着不俗,走在中间的美女一袭蜜色襦裙,腰间垂下的琳琅美玉,绿色丝绦随风摇曳,配上裙摆的花团锦簇,更衬得她飘逸的翩翩风姿……她的出现仿佛如闪闪的宝石,令周围的一切都洒上天生与俱的光芒。
朱璧的脸色由喜庆转为嫉恨。
郭夫人笑意盈盈地望着她,意味深长。
金乡公主携了朱璺的手,笑道:“果然打扮起来,不让姑姑失望。”
老夫人看着小孙女恍若仙子,风骨不凡,心里早已疼爱至极。
这时,郭夫人的陪房吴大娘抱来一只毛色油亮的波斯猫,郭夫人捧过来,笑道:“老夫人,这猫儿是昨天大孙子从西蜀带回来送给老夫人解闷的。因刚来时认生,调教了几日,现在温驯了,今儿我才放心叫人送来给老夫人。”
杜老夫人看了一眼,笑道:“难得阿纬的孝心。今日怎不见大孙子?”
郭夫人笑把猫儿递给赵大娘,眼望着老夫人道:“本来是要同去南宫府的,因他皇叔召见,就没去成了,他特意让我告诉老夫人一声这次不能陪您去热闹了。不过阿纬说,有这猫儿陪着您,就像他陪着您一样,这猫原出自波斯国,还有个特点呢,遇见异常或不吉利的东西会发出奇怪的叫声,给人警醒。”
老夫人不信地笑道:“还有这么稀奇的猫儿,平生头一次见。”
“老夫人不信的话,就往后瞧着罢。这猫儿日后定会验证它的长处。起初媳妇也不信,昨儿那猫突然怪叫,起初我没当回事,后来隔了不到个把时辰,我那院子的耳房就走水了。”
一听走水,老夫人面色凝重。“可有事?”
“老夫人放心。幸亏我当时听了猫儿一直在叫,后来心时困惑,就去看了下,结果发现耳房里燃起了小火苗,幸亏发现得早,那一点火星儿及时掐灭了。”郭夫人忙安慰。
老夫人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又道:“这几日天干物燥,凡事要小心点。先不说猫儿灵不灵,咱们府里的人也要谨慎些。”
“是。老夫人教导得是。”郭夫人笑着。
朱璺听着郭夫人说着这些关于猫儿的奇闻,不知为什么,感觉郭夫人另有用意。
一行人正要出发,沛王府门口突然变得闹轰轰的,惊动了众人。
老夫人正要问郭夫人,忽而管家李步从外院匆匆赶过来,道:“老夫人,门口有个算命先生,非说咱们家出了异煞。一定要见家里年纪最长的人当面告知。”
朱璺心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她望望郭夫人,只见郭夫人面色沉稳,似乎是知悉的。
原本就是她设的计吧。
因为马上要出门,所以老夫人不耐烦,挥手道:“什么重要的事也来禀报!直接撵走。”
李步为难道:“老夫人,那人倔强得很,怎么撵都不走,还说府里的煞气太重,若不及早理会,未雨绸缪,日后会,会带来血光之灾。故依奴才的糊涂见识,不得如实报与主子。”
谁有这个胆子青天白日下诅咒沛王府!
金乡公主气道:“岂有此理,赏他十个板子,看他还敢不敢再来门口胡说八道!”
李步忙道:“是。”
说着要退下去。
郭夫人忙笑道:“且慢,老夫人吃斋念佛,向来慈悲心肠,从前对街上不相干的人还要送几串钱呢,听李步所说,门外的人与我们府上素昧平生,出于好意,咱们不领情也算了,何必动私刑,落得个嚣张跋扈的坏名声。不如发几两银子打发走就是了。”
李步因望向老夫人,探老夫人的口风儿。
只见老夫人微微点头。
李步就道:“夫人,那人说不要银子,只要见长者。一定要把天机透露给长者。”
“哦?什么奇人。偏偏要见咱们老夫人。”郭夫人故作惊讶道。
一旁的朱璧也好奇起来:“我也想看看这人算命准不准?”
“璧儿,别胡说。小孩子家,你要算什么命。”郭夫人貌似生气地斥着朱璧。
正说着,曹纬送给老夫人的那只波斯猫突然性情变得暴躁,抓着笼子大叫,偏偏那猫是赵大娘放在琉璃屏风后面,离席地而坐的朱璺最近。
众人一时诧异。
郭夫人惊诧,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涌上脸部。
“这猫怎么了?”老夫人随口问道。
赵大娘提了笼子,晃了晃,谁知那猫叫得更凄厉,好像看见了什么厉鬼似的。
赵大娘唬得一松手,笼子掉落在地,那猫就从笼子里窜出来,往后面的角门逃去。
郭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忙命道:“快去抓住它。”
朱璺的心头笼上一层阴云,看着众婢女慌慌张张往后院里去逮那只小畜生。
这种情形不是好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