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尘将我抱上车,后厢座位上放着一条干净毛毯,我本以为他是要用毛毯裹住我身体为我取暖御寒,没想到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抱着我放在他腿上,让司机打开暖风,
我身上衣服全都湿透,暖风也无济于事,我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像一只落了水的猫,他看了眼站在车尾等我的彪子,我知道霍砚尘要带我离开,他不可能让彪子上来,何况彪子那边有车也要开走,我对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吩咐让他出去告诉彪子先回纪氏,我到卡门宴有点事,司机点头推门下去,他走到彪子面前转达了我的话,彪子蹙眉并不想舍掉我单独离开,他很不放心的表情,仍旧歪头站在后面往里看,我撑住霍砚尘胸膛,从他怀里起身,我越过他肩膀对彪子摇了摇头,他这才十分不情愿奔着停靠的车走去,
司机重新上车,发动引擎朝着码头外的宽阔大路驶去,我开始剧烈发抖,牙齿磕绊在一起,发出嘎嘎哒哒的声响,浑身都像是被寒冰浇过一样,侵入骨髓的阴冷,霍砚尘见我很久都没有停止颤抖,他忽然对开车的司机说,“把挡板升起来,”
司机答应一声,他按下一个纽,挡板缓慢阻隔了后车厢和外界一切视线,霍砚尘将我从他怀里抱到旁边,他伸手掀开我潮湿的大衣衣摆,他目光定格在我胸口湿透的凸起处,里面黑色的胸衣若隐若现,我冷得嘴唇发紫,根本说不出话来,霍砚尘看了几秒钟,他将略微波动的目光别开,两只手臂稍一用力,脱掉了我身上所有衣服,
我穿着内衣几乎半赤裸蜷缩在后座上,我虽然痛苦寒冷到失去理智,但我不是没有意识,我还记得男女之间的分歧和礼数,我仓皇想遮掩和躲避,霍砚尘在我躲闪时把毛毯裹在我身上,他一把将我扯过去,我再次跌撞进他怀抱,他脸面对我,我们都没有想到会突然间触碰到彼此的唇,车子经过一条山坡发生了剧烈颠簸,而他恰好拉住我手臂往他怀里扯,我没有任何力气挣扎与对抗,只能顺从他,于是我扑过去霎那,吻上了他唇,他睁着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诧,我同样也愣住,我们这样维持了两秒钟,然后同时离开对方的唇,
我捂住自己下面半张脸一声不吭,整颗心都开始慌乱,我吻过的男人很多,在卡门宴工作时,除了最后一层不曾捅破,基本上该玩儿的都逃不过,这是每个小姐必须经受的东西,它是本职工作,是无可避免的任务,但自从我跟了姜环之后,在赌场有他罩着我,有发哥护着我,我没有再和任何男人亲密接触过,哪怕只是吻一下,姜环大男子主义,他不允许我目光绵绵看其他男人一眼,何况是直接肌肤上的触碰,纪容恪是一个例外,在特定情况下从ròu_tǐ到灵魂到情感的全部例外,
霍砚尘的唇瓣柔软到,我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我没想到他看上去那么削薄的唇,竟然那么温厚绵软,像一枚酒心巧克力,慢慢融化的过程醇厚芬芳,他此时别开头,只留给我一张侧脸,他侧脸轮廓有些像九叔,从某个角度看上去,有九叔的神韵,他长得比纪容恪要好看,可他没有纪容恪令人痴迷的气度,那是被故事和岁月积淀下来的东西,独特的,令人疯狂的,至少令我疯狂,
司机将挡板拉起,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他非常敏锐发现我被毯子裹住的身体是裸露的,他立刻很不自在移开目光专注开车,我们这一路谁也没有说话,到达卡门宴门口时,恰好中午刚过,阳光最明媚的时候,许多昨天轮休的小姐早早过来蹭工餐,顺便补妆洗澡聊八卦,她们大多是租房居住,家人远在外地,如果在卡门宴吃得开,自己也豁得出去,上班反而成为一种乐趣,这份钱赚得不辛苦,只是难免受委屈,如果你肯守在门口,那些超过三天春风满面的,十有八九就是场子的台柱子,受尽恩宠与追捧,
司机将车停稳后,率先下去打开车门,我低头把湿漉漉的鞋重新穿在脚上,霍砚尘走下车,他没有将我交给司机,也没有任由我自己走下去,而是弯腰在门口,朝我伸出手,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错愕中,他将我拦腰抱住,朝着卡门宴大门里走去,
司机愕然愣在原地,他没有看到过霍砚尘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不只是他,卡门宴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在霍砚尘抱我进去的路途中,原本还吵闹喧哗的几名小姐和公主声音戛然而止,她们纷纷退让在两侧,看着霍砚尘面无表情抱着我从她们面前经过,穿梭入大堂,直奔他办公室,
我将脸埋在他肩窝里,不敢抬起头去直面那些目光,我听到许多唏嘘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我犹如锋芒在背,活生生刺穿了我皮肉,
我对抱着我行走的霍砚尘说,“我可以自己走,会流言四起的,”
他目视走廊前方,沉声让我闭嘴,以眼神示意把守在办公室门口的保镖打开门,保镖讳莫如深扫了一眼门框上的玻璃,以及仍旧被他抱在怀中的我,他满脸为难刚要张口提醒什么,里面忽然传来推动椅子的刺耳响动,接着便是一个女人欢快的声音响起,“砚尘你回…,”
白梦鸾脸上的笑容在推开门的霎那僵硬凝固住,变为一丝惊诧和冷漠,那变幻莫测的表情精彩到无言言语更难以解释,我有一种被正室捉奸的惶恐,可我清楚我和霍砚尘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我整颗心还是不由控制提吊起来,毕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