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我认识,是华西区的李区长,从前这样的官儿,我们可是倒履相迎,如今这样的官儿,我根本眼睛里都不夹,我冷面看他,他认出了我,我陪纪容恪出席宴会曾遇过他,他喊了声冯小姐,我没有理他,他抿了抿唇说,“打人是我内子的错,可冯小姐也打回去了,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夜总会女人本就是玩乐消遣,怎么也不如我内子身份,冯小姐看在我面子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他其中一句话惹恼了我,我冷冽的目光逼射过去,他人一凛,“李仲辉,听你的话似乎瞧不起我们这样女人,你内子高贵吗,”
我指了指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女人,他脸色陡然变得难看,我大笑,“不错,在这种肮脏交易的地方,她确实高贵,可再高贵的人,卡门宴也绝不容泼妇放肆撒野,我想要处置一个人,你打算保,你升几级官儿再来放屁,”
我转身吩咐保镖把两个女人带到包房,好好伺候伺候,再让李大区长把人带走,
我盯着保镖将她们拖拉进109,我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李区长的脸色已经崩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就会挥拳打我,然而我知道,他没这个胆子,除非他真的不要命了,
里面的声音渐渐止息,李区长燥怒得耳根一片红,我掸了掸裙摆上一丝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李大区长,看好了你内子,华南很多地方,还容不得你们这样的人撒野,”
我说完直接推开目瞪口呆的人群,径直走出卡门宴,
我站在一处橱窗的雨棚下给圈圈打电话询问梁媚的情况,她没大碍,只是精神有点恍惚,我让圈圈好好照顾,我腾出时间就去医院,
现在已经差不多九点,街旁店面陆续营业,我看到一家育婴店,门口打着限时减价的广告牌,我下意识摸了摸腹部,很有兴致推门走进去,
我选购了一些身体粉、护理液和杂七杂八的婴儿用品,将近九点半我从育婴店出来,提着东西打算穿过马路到对面的热饮店买些饮品再去做造型,街边一辆刚刚停下还没有停稳的宾利车门忽然打开,车上脚步匆匆走下一名男人,他气场很硬,头发梳得整洁光亮,手上提着一个纯黑色公文包,耳朵里塞着耳麦,似乎在和谁吩咐公事,他神情十分专注,眼神盯着腕表显示的时间,而我所有注意力都在手中小票上,我感慨打八折的东西怎么还这么贵,我是不是进黑店了,对我而言这算不算黑吃黑,那名男人忽然如一阵风从对面朝我撞了过来,我提着的东西坠落在地,有一些包裹从袋子里翻出,凌乱堆满地上,
昨晚下了雨,地上还很潮湿,雨露未干,很快便打湿了掉在地上的东西,我赶紧蹲下捡,男人见状立刻把手上的公文包转交给身后随行的助理,他先我一步将地上的包裹捡起装回袋子里,我对他说了声谢谢,他脸上满是歉意说,“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你,如果哪些东西不能用了,不如我赔你,”
我垂装都很严密,而且全是一些经得起磕碰的东西,关键我也不缺这点钱,就算不能用了,大不了我自己再重买,何必得理不饶人,我对他说不用,可他执意要陪我进育婴店把刚才染脏的东西再买一次,他说否则会觉得很失礼,我看他谈吐装扮似乎是高知分子,身份很显赫,我实在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他和他进入店里,
我在货架上挑选祛湿粉时,他站在我身后打电话,他似乎在办理一个案子,案情有些棘手,他始终在不停说交待一些注意事项,都是些学术名词,我听不懂,我透过货架上透明的支架打量他的脸,他长得十分端正,满脸浩然正气,浓眉星目,尤其是鼻梁漂亮,嘴唇不薄不厚,一看就是给女人很大安全感的男人,他在讲电话过程中目光也恰好飘到货架上,从玻璃里和我对上目光,我立刻移开,将手上选购好的粉盒塞入购物车里,我挑选得差不多到前台结账,他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卡刷完后,我们出来他再次彬彬有礼和我表达歉意,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碰了瓷儿一样,
我们说话途中,他身后的助理出声提醒他,“贺先生,您还有五分钟的空闲时间,”
我听到明白他时间很紧迫,我立刻对他说,“不耽误您办事,”
他朝我绅士点头道别,我们各自往不同方向离开,
我走出去几步手指忽然一僵,脚下猛地顿住,我低头看向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在我提袋子的扶手上,安静别卡住一枚纽扣,袋子是刚开始我自己买东西的袋子,那枚纽扣非常奢华,不是西装和外套上的,应该来自于衬衣袖绾,是一枚墨色的宝石纽扣,纽扣里面透出流动般的花纹,好像是山水,一枚小小扣子镶嵌了这样繁复的内涵,一定价值连城,
这纽扣不是我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