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五分钟时间,林阳填好志愿,又奔到楼下,与邱颖一道走出了南山中学的大门。
就在这时,天边已经有几滴大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学校门口那些摊位厚厚的遮阳伞上噗噗作响,落入学校马路对面的河水中瞬间不见踪迹。
邱颖抱着头,转身往前面的店铺快步去,边嘀咕着:“哎呀,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站在一家咖啡店的屋檐下躲雨,林阳凝视着邱颖,看她脸色如初,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依然是那样靓丽。
林阳走过邱颖身边,回头见邱颖还呆站着,停了下来,奇怪地说:“咦,刚才不是说要走的人吗?咋不走了?马上雨就要下大了。”
邱颖偷偷朝他招招手,小声说:“林阳,你看那边还有个发神经的,下雨了还一动不动。”
林阳顺着邱颖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嘴一撇,说了声:“不认识,走了,别管她。”
“林阳,那是秦雪呀。你不会近视吧?她是李跃的女朋友。”邱颖如是说。
“我知道是她,早就有点烦她了。”林阳常常替李跃感觉不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雪的缘故,李跃在高考那段期间变得特别情绪化,再加上他本身也不喜欢秦雪这种娇柔做作的女生,于是,他拖着邱颖就走。
邱颖边走边扭头,担忧地说:“行不行?我怕她想不开,会跳进河里去。”
林阳不停步地,只管大步往前走。走了四五步后,一松邱颖的手,摇了一下头,扭身又往回走,没好气地道:“唉,真是败给她了,回去看看她怎么样吧。”
俩人又往河边走去,才走几步,两个人都惊了,河提边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河提边上只有看不到尽头的栏杆,和一排热带大树和芭蕉。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哪去了?两个人惊慌地对视了一眼,吓得邱颖捂着胸口,趴在栏杆上低头看了看梅江河,然后跌跌撞撞就大步跑起来。
这时,雨点又大了,密集地滴落下来,打在芭蕉叶上也有了噗噗地轻响。
马路上也见了一个个的湿点。
跑了几步,邱颖边小声对林阳说:“嘘,嘘,林阳。你听——”
在一颗茂盛的热带树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秦雪。
那女人大声说:“那我算怎么回事呢?!你给我说清楚!”
然后是一个男人平静的声音:“是我对不起你,真的是我的错。我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但是,我真的不能再陪你胡闹下去了,家里已经决定让我复读,让我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一切到此为止吧。”是李跃的声音。
“哼,陪我胡闹?一切到此为止?你说的真轻松。你说结束就结束了?!枉费了我对你这么好!我为了你,为了你,我......”
“你别生气了,秦雪。我是真心的,真心的向你道歉。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明年争取考到离你近一点的大学。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真的不想分心,也不想伤害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顿时没有了人说话的声音。
林阳拉着邱颖,悄悄地走过一边去。
过了一会儿,秦雪从另一个方向的马路急匆匆地离开。再过了一会儿,李跃也慢慢地跟在后面走了。
看着他们连个消失在雨中,林阳的脸色暗淡下来,邱颖也默默无语,作为局外人,林阳和邱颖也没有办法判断,李跃和秦雪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清楚他们到底谁对谁错。
在这个世界上,恋人分分合合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每天都在上演,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两个人沉默着,往小街走去,任雨点越来越大地打在身上。
走了不远,一把伞伸过来遮住了两个人。
随着雨点的大而密集,渐渐成了线,轰隆隆的雷声也响起来了,白晃晃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
撑伞来接他们的是季红。
季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两个人,暧昧地坏笑道:“你们俩雨中散步啊?没事吧?”
林阳和邱颖互相看了看,然后,林阳说:“季红,看见许尽欢和吴学兴了吗?”
季红说:“看见了啊,他们已经去海鲜酒家等我们了,我一共就拿了三把伞,叫他们两个人共用了一把,我和小颖撑一把,给你留一把。喏,拿着吧。”
林阳跟邱颖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林阳接过雨伞,撑开来,和她俩一块儿朝约定好的海鲜酒家走去。
走到南山中学外面的十号店海之韵的门口时,大雨居然就停了。
真的是来得快,来得气势恐怖,走得也快,转眼天大亮了,甚至一丝丝强烈的阳光,就在云间露出来了。
欢乐海鲜酒家是最近新开的一间酒店,光是一楼大厅就大的不得了,总有几十张大餐台。不知道是不是有外地旅游团来客都旅行的缘故,大厅熙熙攘攘地已经坐满了顾客,照样是大呼小叫的,确实欢乐无比。
同学们安安静静地走进二楼的包间,一进门,巨大的一张餐台,松松地容纳下了他们这十几个人。
大家各自就座。
林阳、吴学兴、许尽欢、罗腾凯、邱颖、季红、黄小丽、陈景辉、刘国平等等……一一坐好。
空气有点沉闷,热闹的酒家忙碌不堪,他们的菜品就上得有点慢了。
徐赠朝填完志愿从学校过来后,班长陈景辉提议:“咱们剩下来的同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