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也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达丽见泰然害羞,越发得意,赶到他身后继续问:“或者,是你嫌我屁股不够大?”
泰然彻底慌了手脚,刚才他对付十二个蒙面人都没有如此惊慌失措。
一旁看好戏的达忽喇终于开了口:“达丽妹妹,我看你吓坏我师父了。老蔡说过,中土人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么硬贴上去可不行。”
达丽本想将屁股转给泰然看的,闻言悻悻地收了手。
泰然一拉嫣然,嫣然心领神会,两人一个提纵,朝山上落荒而逃。这结果,他们也始料未及。但名节事大,泰然一刻钟多不想多留。
达忽喇急起来,在他们身后大喊:“泰大侠,泰师父,难道你们不想抓老蔡了吗?”
嫣然回头:“等你抓住他再说吧!”
四更时分。
月色下,红叶峰如蛰伏的野兽,耐心等待着它的猎物。
一辆马车碌碌驶过,碾碎了深夜的寂静。马车两侧,护卫的甲胄鲜明,反射出冷冷的月光。
喝了醒酒汤清醒过来的明朗躺在马车里,满腹懊恼和失落。
半载的相处,他的心早已失落在红叶峰上,失落在那个俏丽纯真的丫头身上。他不想离开怜花堂,不想离开他的丫头。但理智又告诉他,留下,不仅无益于他与丫头之间的关系,反而会让她看轻了自己。
可是,该如何接受这生生的分离呢?此刻他心里如有蚁噬,钝钝的痛,丝丝的麻,爱恋、不舍、疼痛、伤感,难以理清。
原来,这世间****,并非如那些王孙公子所言,是甜蜜的,快乐的。分明是痛苦和欢喜掺和起来的毒药。
但他愿意喝。
他蜷缩在车厢内,听着车轮滚过大地的声音,只觉得是如此沉重苍凉,如同他的心。
仇万里和镇西林亲自驾着马车,一方面防止车内的小祖宗逃走,一方面预防袭击。
车绕过红叶峰西侧,向鹿鸣河前进。
忽然,一道黑影斜刺里从山上溜下来,“嘭”地一声装上马车车壁,摔倒在地。
马车忽遇撞击,顿时一歪,就要向一侧翻到。镇西林大惊,跳下马车,双臂朝厢壁一撑,生生将快要侧翻的车厢给稳住了。
黑影倒地之后,一骨碌爬起来,想溜。
仇万里跃下马车,大喝道:“给我拿下!”
骑兵都是长隆国御前侍卫中的精锐,到底训练有素。短暂的骚乱之后,一队人立即锁定了目标,策马疾冲,将那黑影围住。另一队人原地不动,牢牢护住马车。
黑影“唰”的拉出一道长鞭,朝近身的骑兵甩过去。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阵鞭子的炸响。
车内的明朗被撞得七荤八素之后,爬起来就跳下车。
难道是一路追踪仇镇二人的跟上来了?此刻他满肚子不爽,正好要发泄。
顺手抓过一名骑兵的长枪,他飞步朝那黑影冲去。
四名骑兵正与黑影纠缠。黑影的鞭子虽厉害,奈何只适合远攻,此时近身肉搏,鞭子的威力就打了折扣。
明朗眼睛一扫,见他虽蒙了脸,但那身形,那招术,再熟悉不过。蔡旺来!
他足尖一点,窜入圈内,对着黑影提枪就刺。黑影本无心迎战,只想趁隙溜走,见忽然又多一人,心中焦躁,将鞭子收拢,一招黑虎掏心,朝来人迎了上去。
明朗一闪,俯身拧腰,一招“地龙探头”,枪尖向上,朝着黑影的两胯间刺去。黑影大惊,这种打法很无赖,除了小孩或者毫无底线的江湖痞子,连他这样的贼寇都不肯用这种断人后代的阴招,哪里料到此人一上来就使出此招。一惊之后,只好身子向上一拔,堪堪避过枪尖。
但他却忘了,他上头有四个虎视眈眈的骑兵。
四杆枪齐出,封住了他的三路。他人在半空,避无可避,眼睁睁被挑在了枪尖。
明朗大喝:“快绑了!”
此刻仇万里也镇西林也赶到,众人一齐将黑影揪住,绑了个结结实实。
明朗挑开了他的蒙面布,不是蔡旺来是谁?
蔡旺来瞪着他大骂:“小贼,你讲不讲江湖规矩?为何上来就要使出阴招?”
明朗立刻瞪回去:“什么阴招阳招?对付你这种小人,活捉了你的都是好招!”
心里却忍不住想:我哪有什么招术?连枪都是第一次使,就是抓角度胡乱刺而已。难道那一招真的很阴吗?
得找机会问问仇万里。
仇万里见来人并非追踪者,便不想久呆,免得节外生枝。明朗吩咐将粽子似的蔡旺来扔进车厢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队伍继续开拔,离开红叶峰,转眼将到鹿鸣河。过了鹿鸣河,就可踏上长隆国土地。
车厢内却响起兵里乓啷的响声,整个马车都震动不已。未几,一个肉球般的人被“呼”地扔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方停住。
明朗随即跳下车,大喊:“停车!我要回去!”
仇镇二人不知他又抽什么风,连滚带爬下了车,赶上来询问。
明朗指着被揍得鼻青眼肿的蔡旺来道:“他是将军峰贼寇,上次被他跑了,想不到今夜他居然带了忽喇族人马来,半路截杀我那两位友人。我既活捉了他,定要带他回怜花堂交给友人。”
原来,那蔡旺来在山上见达忽喇被制,知道不妙,怕自己落在泰然手里小命难保,便趁隙溜下了山。他慌不择路,山路又不熟悉,竟失足从山上滑下,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明朗的马车。明朗在车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