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急忙推开小门走了出来,笑道:“精彩,太精彩了!哥哥,我们离成功更近一步了!”
泰然靠在椅背上,得意洋洋地道:“我说过哥哥也是有爪牙的,现在看见了?”
“看见了,阴森森的,白惨惨的,却又是亮灿灿的!”
两人都是欢欣不已。郭伯罕收服,不仅意味着他们面前少了一道障碍,更重要的是增加了泰然的实力。兵马大元帅对军队的号令权毕竟不容小觑。
泰然说:“作为奖励,给哥哥亲一下好不好?”
嫣然歪着头,指指自己的脸:“这里。”
泰然果真俯身在她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满口馨香,满足无比。
这时又响起敲门声,月湖在门外道:“殿下,奴婢有件事要禀告。”
嫣然想避开,泰然将她拉到小桌子前坐下,“不是外臣,没事。”又对着门外道:“进!”
月湖进来跪下,说了一件事:“殿下,刚才碧桐殿的月达公公说,月福的小徒弟月淇一直鬼鬼祟祟地在祺祥宫附近转悠,便将他带进来了。月淇竟说有事要当面禀报太子。您看……”
“唤他进来。”既然涉及月福,肯定是跟投毒案有关,自然要见。
月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脸色白净,参拜之后便怯怯地望着泰然。泰然温和地问:“月淇,你是有事要说吗?”
月淇点头,说:“是月涵公公的事。正月底他临走时,给了我二十两大银,说若是两个月后他仍未回来,要我将这银子交给太子殿下您……”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两锭白银,双手奉上。
嫣然走过去接过,两锭银子沉甸甸的,外观并无特殊之处。
“这银子有何说法吗?”
“月涵说,他被迫去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这两锭银子便是报酬。他说逼迫他的那个人不会放了他,会先杀他父母,再杀他的。因此两个月后若他仍未回宫,就是死了。他说证据便在这银子上。奴婢也不清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嫣然将银子递给泰然,回身将月淇拉起:“好孩子,你在哪里当差?能有这一分义气,难为你了!”
月淇鼻子一酸,道:“我和月涵都是在静安妃娘娘那里当差的……”
嫣然心中了然,在那里当差,自然要比别处更难过些。便去门外唤月贵取来二两银子,递给月淇:“多了也会给你招祸,这二两银子你就留着悄悄用吧,买点吃的用的,用完了只管问月贵月达要。”
月淇感激不尽,眼泪汪汪地磕了几个头走了。
泰然拿着银锭反复端详,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此时室外阳光灿烂,泰然便将银锭对着亮光一照,忽然发现银锭底座上有一个篆文“安”字。
他怕自己眼花,忙让嫣然来看,果然也看到了那个“安”字。
泰然恍然大悟:“这是安兆雄家的银铺里的银子,都用阴文刻制了记号,必须在阳光下才能看到。”
嫣然皱眉:“他从挑选月涵给司药房送千里梅,到后来杀他灭口,无不用足了心计,处处将我们的目光朝郭伯罕兄妹身上领,怎么会在这一环节上露马脚呢?”
“这两锭银子作为给月涵的报酬,必定不是安氏父子给出的,而是他们手下的人给的,所以会百密一疏。再者,他们总以为月涵必定会见钱眼开,不是拿去花了便是深藏起来,没有拿出来献给我们的道理,因此也不在意这个环节。”
嫣然点头。“这是一份重要证据。哥哥,我觉得月淇也是证据,需要找个理由将他保护起来才行。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怕这孩子也要遭殃。”
“我刚才倒没顾虑这个……要从静安妃那里要人恐怕没有合适的理由,要不我随便找个借口给他个定罪名,将他抓起来就是。”
两人计议已定,一起用了午膳。那边月贵月达、云裳等四人也已经将嫣然物品全部搬来,泰然住着祺祥宫左殿三间,嫣然便被安置在右殿三间。一时祺祥宫内热闹非凡。
下午,泰然果然以一个偷窃的罪名派御林军将月淇抓了起来,暗暗藏在了碧桐殿。静安妃仍在禁足中,她宫中总共两名内侍,月涵一去不回,月淇又被犯罪被抓。她除了在房里生气摔东西,没有任何办法。
自此嫣然就在祺祥宫内住下,每日上午去陪谢真酬聊天,或者去宜妃那里坐坐,下午陪泰然处理奏折,自己在一边整理医书。几天后嫣然收到两份朝廷高官夫人邀请嫣然郊游踏青的帖子,还有一份郭庭兰发出的生辰宴会的邀请函,无一例外全部被泰然拒绝了。“每一份邀请都是阴谋!”泰然振振有词。嫣然反正对这类聚会毫无兴趣,也就随他处理。
不知不觉嫣然回宫一个月了。谢真酬的身体日日消瘦起来,除了气短懒动,精神还不错。泰然每隔几天就挑一些难处理的事情与他商讨,两人的从政理念渐渐统一。每隔五天,在泰然的搀扶下,他还是坚持上朝,处理朝政,接受百官进谏。泰然终于明白,康来六七年的盛世光景得来绝非偶然。老天让谢真酬得了月照天下,或者自有道理。
这天上午,安淑妃忽然到祺祥宫见嫣然。
嫣然将她迎至右殿会客室坐下。安淑妃一身深红罗裙,薄施脂粉,面目清爽。和嫣然说了一会闲话后,终于提到正事:“公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靖然这个孩子一向孤独,在我身边六七年,倒越发沉默了。陛下病后,我难得有时间陪他,如今静安妃又……我更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