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世纪,英格兰境内。
曼彻斯特位于盆地之中,北方和东方毗邻奔甯荒野,南面是柴郡平原。市中心位于艾威尔河东岸,靠近另外两条河——麦诺克河和埃瑞克河的汇流处。
默西河经过曼彻斯特的南部,沿河有一座庄园。
庄园整体外观上是上面大于下面,采用半木构建筑,内部墙面上挂着大量珍贵油画,外面有庭院、露台、花园、草场和喷泉等。
这个占地500多英亩的辽阔庄园,就是莱茵子爵的德温庄园。贵族地位越高不代表封地越多,祖辈们不断积累财富,扩大土地,到了莱茵子爵继任的时候,府邸已经发展到堪比一些伯爵、侯爵的规模。
莱茵子爵的全名是布斯曼·维克·冯·塔布里斯·莱茵·子爵·伯恩斯,贵族们总是拥有一大串冗长的名字,莱茵是家族名称,伯恩斯才是他的名字。
伯恩斯是世袭贵族,而且是终生制。如无意外,比如国王亲自为他加爵,否则他一生都将是子爵。
默西河上水雾飘渺,小草盈盈而动,仆人们忙碌起来,打扫房间、修剪树枝、去草场喂牛或是挤奶。庄园东面是一大片棉花树林,有一批专门的女工,从每年10月左右开始采摘,到11月结束采摘,收集而来的棉花由子爵联系商人卖掉。
这是莱茵家族目前主要的经济来源,作为和男爵一样的低等贵族,可以说他们一族积累了可观的财富。
此时,伯恩斯还没有起床。纱帘被撩起,有男仆在耳边轻轻呼唤,“子爵大人,该起床了。”
伯恩斯睁开眼睛,他一向浅眠。男仆端来水盆,里面有一块棉布,他拿起来挤干,擦拭伯恩斯的面颊。
看着跪在脚下的人,伯恩斯抬脚踩在对方肩上,细麻布制成的上衣往上翻起,他还未穿上裤子。
“抬起头来。”他让男仆抬头。
年轻、甚至有些年幼的男仆,慢慢仰起下巴。
那是一张极其出色的脸,糅杂着少女的娇丽与少年的英气,碧绿色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嘴唇像花园里的玫瑰一样鲜艳,他的眉毛、睫毛和头发一样,都是浅浅的白金色。
伯恩斯回忆,这名男仆是从一个行脚商里买下来的,对方说男仆是一个北欧人。可他没有北欧人颅骨突出,脸部宽大的缺点,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日尔曼人。可还是很容易察觉到他的不同,和伯恩斯这个纯粹的日尔曼人不同,他的白金色毛发,以及浅绿色眼睛只有在高纬度极寒的天气下才能形成。
伯恩斯命令道:“给我穿裤子。”
贵族的裆部就在眼前,沉睡的性/器周围,黑毛丛生,强烈的雄性气息冲进鼻腔,男仆垂下眼睛,服侍他穿上裤子,长筒袜和靴子。
伯恩斯站在镜子前,现在流行一种外衣,上身如马甲,下面长至膝下,这种无袖长衫,肩部向两侧延伸加长,就成了帽式装饰衣袖。
镜中男仆为他戴上圆饼头饰和敞胸披肩,最后披上羊毛斗篷。等到一切准备妥当,男仆讨好得向他汇报今日的早餐,除了必备的早茶和羊肉,还有维多利亚松糕、三明治和烤饼。
伯恩斯抚了抚衣领,转身手指摸向男仆的脸颊,男仆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收回手不出意外看见对方失落的眼神,像小狗一样。
“你和那个新来的女工是什么关系?这几天经常见你们待在一起。”伯恩斯问他。
男仆迟疑了下,回答说:“黛丝以前帮助过我,这次她来庄园工作,我想帮助她,让她尽快适应。”
伯恩斯冷笑,“现在并不缺人,她能进来想必给了谁足够的好处,你还以为现在人家需要你的帮助?”
男仆眼神乱瞄,被主人这样质问,让他有些害怕,想起黛丝善良的举动,心里并不赞同他所说。当然面上不敢表现出来,讷讷点头,眼睑下方泛起微红,如抹了一指蜜粉。
伯恩斯知道小男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有他留意就够了的,庄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享用完早餐,伯恩斯带男仆去了书房。
莱茵子爵是一位闲散的贵族,自他继位以来,几乎没怎么接待过其他贵族,棉花生意也都是销给父辈们还在时的几个老商人,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关在房间里看书,偶尔去河边走上一圈。
他翻开上次的书接着看下去,男仆立于他身侧,低下头盯着脚尖,这是主仆两人一贯的相处模式。
安静的空气呼出鼻间,男仆思绪渐渐放空,他想到外面正在爆发的英法战争,是那种看不到头的打发,又想到刚才主人的早餐,里面的烤饼真的好香啊。
男仆想自己是完全被卖给了封建主,终生被限制自由,任由其打杀。很难说清他和农奴谁更悲惨一些,因为这个时期农奴要承担的税务非常吓人,这样一想,只是伺候人就能吃到饭还不饿死,还蛮划算的。
觉得蛮划算的男仆,或者说是艾伦,对艾伦,在这个封建主义社会他成了一名贵族的男仆。
回想起上个世界,最后的印象是黑熊眼中嗜血的光芒,身上皮肉被一块块分离,一块块消失在野兽嘴里的画面,让人难忘。
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炮灰,背景板一样的npc,他之前就说过,每次“死亡”都不需假以他手,都是自取灭亡,而连着两个世界都横死,唯一的原因,就是原定的剧情发生了改变。
经过试验,事实确如他所想。而且改变越多,死得越惨。
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