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想着写什么诗回应比较好,他前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诗词嘛,书上学的,自己看的,都有那么一些。
不过记忆显然不那么够用,有些诗词记得模模糊糊的,偶尔还能想得清楚。
沈安想了想,信步走到文案边,拿起毛笔。
顿了一下,挥毫落下。
望岳
孟清然神色一凛,聚了聚神,期待着沈安的下文。周围的才子也都是凑了过来围成一圈,水慕容则是徐徐站立看着。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沈安挥毫写下两句,然后把毛笔的毫毛理了理。周围的才子看见这两句诗,则一个个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看着。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沈安再次写下两句,而这时,显然已经让孟清然开始重视了,孟清然眉头皱着,眼睛里精光烁烁。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写下这两句,旁边的水慕容也是露出奇异之色,以她的诗词鉴赏能力来看,沈安写的这首诗,写到这里俨然已经是一派别样的意境。
后面呢,周围的才子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样子,这前面几句看得他们心里痒痒的,迫切地想知道后面的诗句。
沈安吸了一口气,落笔写下最后两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嘶——”周围的人一个个倒抽一口凉气,最后这两句直抒胸臆,其中表达出来的情感着实让在场之人莫不震撼。
孟清然神色凝重,缓缓拿起宣纸,仔细地看了几遍有余,还不断地点头。然后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把全诗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孟清然念到最后两句之时,竟然生出了一股豪云壮志,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这样意气风发的感觉了。
孟清然的表现如此,更别说在场的其他人了,在孟清然把全诗念完一遍之后,有的才子自然身形都颤抖起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是多少人心中那个伟大而又卑微的梦啊……
有人捂住自己的胸膛,捶胸顿足,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酒楼的事情大概就这样告了一段落,沈安的酒楼名声经过沈安的刻意宣传,在临安城已经是火了起来,随着火起来的还有巧克力,巧克力沈安卖的价格是有些贵的。一是因为成本本来就高,生产量也比不上蛋糕;二呢是物以稀为贵,这样提高价格其实也是在变相地打招牌,毕竟这个东西目前为止只有沈安拥有这项技术,还有材料。
临安的客人大概是听了某些言论后,纷纷放弃了底蕴深厚的沈家糕点店铺,反而转移到沈安的酒楼里。酒楼生意,火爆程度俨然已经有超过之前全盛时期的势头,相反的,沈家的生意在一夜之间变得惨淡,苦心经营,化作流水。
同时传开的还有望岳一诗,这首诗在临安城刮起了一股无形的风暴,同时也刮到了苏州和京城那边,在诸多读书人中形成一股冲击,冲击着大姜读书人的心灵。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无形中,沈安稍微推动了一点大姜读书人前进的步伐,就像是一颗种子埋下了,慢慢的,它会发芽,成长……
然后席卷……天下。
而这段时间内,沈府那边最不好受了。
“沈——仲——平!”沈仲原一字一顿地念道,旁边的刘三听得这样阴沉的声音,急忙低了低头。
“大公子息怒,小公子……那沈仲平实在是阴险至极,竟然在那些才子中传出我们仿制的蛋糕太差……”
“闭嘴!”沈仲原怒吼一声。
“好你个沈仲平,好啊……”沈仲原念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门被推开,沈定庸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
“苏州那边,传来消息,仲平在那边也盘了些酒楼……”沈定庸神色凝重。
“父亲……”沈仲原微微躬身,“临安这边,我们也不好受啊。”
沈定庸皱了皱眉:“真的是我小看仲平了,以前也没看出来他有这么聪明啊……”
“仲平啊仲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着把糕点的生意做大做强,若是不触动沈家的利益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沈定庸揉了揉额头,“既然你这个逆子如此狂傲,不知深浅,那也怪不得我了……”
沈定庸露出一抹狠色,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至少对于沈定庸来说是奇怪的。沈安虽然也是他的儿子,不过他不仅对于沈安没有所谓的父子之情,倒也谈不上憎恨,很平淡吧。
虽说血浓于水,但沈定庸深知作为一个商人,深知若是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商人,有些时候,是不能讲感情的。沈定庸就是这么一个人,为利益而不择手段。
“仲原,你去把整个临安的面粉作坊全给我控制住了,我不管花多少代价,临安的所有面粉作坊都必须要掌握在我沈家手里。若是控制不住的,便……”沈定庸脸上闪过一丝杀机,“便……总之,不择手段!”
“不止是临安,苏州,乃至江南地区的面粉作坊也都要牢牢控制住,我沈家纵横江南多年。便让他人看一看,我沈家的底蕴!”
沈仲原露出欣喜之色:“是,父亲,孩儿一定会完成的。”
……
京师那边还是过来了几个人,不过却不是那些挑衅的才子们。那些二流才子们看了传过去的望岳后,瞬间便自惭形秽,灰溜溜地没了声。
这几个人的很低调,很秘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