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钢厂附近,忽然想起尖锐的戒严警报声,街上的人们急匆匆地往最近的店铺跑,“煤黑子又闹起来了!戒严了!戒严了!这回都闹到西城来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周小全把自行车往小巷子里一拐,“姐,你坐好了,咱们钻小巷子,五分钟就能到家!”
他们是钻沛州小胡同长大的孩子,戒严也能找到隐蔽的回家路。
两人在钢厂旁边的居民区转过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巷,周小全的车速忽然慢了下来,“姐,你看前面是不是咱们以前大杂院住的傻子他娘,那个收破烂的老瘸子?哟!瘸子还识字呢!还会看黑板报!”
周小安跳下自行车后座,躲在转角一从灌木后面往前看,大杂院那个满脸漆黑头发蓬乱的破烂婆,正在居委会空无一人的大门口,一边作势整理着她收上来的破纸壳烂衣服,一边盯着面前的黑板报看。
秋风吹起路边枯黄的野草,寂静无声的小街上,瘸子阴测测的目光怎么看怎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