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躺在床上,眼睛睁睁的看着天花板,脸上淡淡的,让人有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陈太监从外面走进来,对四皇子行了行礼,然后道:“殿下,大公主来看您,可要让大公主进来?”
四皇子殿下拉着被子盖上脸,声音嗡嗡的从被子里面传出来,道:“就说我睡下了。”
陈太监叹了口气,但还是弯腰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笑着对门口的大公主道:“大公主,四皇子今日有些不舒服歇着了,要不您明日再来?”
大公主脸上有些黯然,她当然知道这是四皇子不想见她的借口。
她并没有说什么,指了指身后宫女捧着的汤盅,道:“这是我亲手炖的灵芝鸡汤,补身子的,四弟大病初愈,我问过太医,喝这个对身体好。你把这个端进去,等四弟醒来了,你盛给四弟喝。”
陈太监道是,然后从宫女手里将汤盅接了过来。
大公主有些担忧又有些失落的看了房门一眼,然后便带着宫人走了。
陈太监看着她走后,则端着汤进了屋子。
四皇子又重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瞧,陈太监笑着对他道:“殿下,大公主给您亲手顿了灵芝鸡汤呢,说是这个给您补身体最好。”
四皇子抓着被子,面上露出几分愧疚。
他并不是责怪胡母妃或大姐姐,只是生母的死,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
过了一会,四皇子从床上坐起来,对陈太监道:“你把汤盛给我喝。”
陈太监听着高兴起来,连忙笑着道了几声的是,然后让人找了碗来,将汤盛出来递给四皇子。
四皇子一边喝了汤一边眼眶红了起来,过了一会,突然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掉到了汤里,四皇子也不管,继续埋头喝着汤。
陈太监见了,倒是连忙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摇了摇头,道:“汤太好喝了。”
而于此同时,在勤政殿里。
皇帝一页一页的翻着万公公递上来的关于何美人之死的调查,他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但脸上越来越阴沉起来,有些冷凛得吓人。
万公公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依旧安静垂立在一旁。
何美人之死,他调查的结果虽然不完全是证据确凿,但却与惠王妃脱不了关系,与惠王妃脱不了关系,那便会牵扯到惠王。夫妻一体,就是万公公都不敢保证,惠王与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而皇帝又会怎么想?
皇帝将手上的东西随意般的扔在桌子上,脸上晦涩不明,道:“这件事不用再往深里查了,到此为止。”
万公公弯腰道了一声是,然后心里却道,看来皇上还是怀疑惠王了。
皇帝顿了一下,又道:“去将惠王召来!”
万公公又道了声是,然后亲自去惠王府向惠王传旨。
惠王进宫得很快,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进来勤政殿后对皇帝行了礼,然后笑着道:“父皇,不知您召见儿臣来是有何要事?”
皇帝不说话,看着他,只是深深的看着他,然后什么表情也没有。
惠王虽然心里忐忑,但面上却十分坦然的让皇帝看。
过了好一会之后,皇帝将桌子上的东西扔到这他面前,声音冷冷的道:“看看纸上写的这些,你有什么向朕解释?”
惠王有些疑惑的看着皇帝,然后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些写着黑字的白纸来看。
纸上只写了两件事。
一件是惠王妃曾夹带过马钱子进宫,宫门的侍卫曾经在惠王妃的马车中闻到过马钱子的味道。
另一件是,有人曾经接触过给何美人送饭的那个宫女的家人,后这个人给了观的银子,并取走了那宫女母亲身上的一个常戴的手镯,后那家人离开了所居的村子结果在半路上却死于山匪打劫。而跟那宫女接触的人,经同村的人指认,正是惠王妃的奶娘的儿子。
而惠王妃的奶兄自这件事之后,就完全失踪不知去向何处了。
惠王有些震惊,何美人就是死于马钱子。凭着这些东西,足以让人以为何美人的死与惠王妃有关。
惠王看完连忙将纸放回地上,跪下来,对皇帝道:“父皇,定是有人陷害王妃,王妃与何美人无冤无仇,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皇帝的声音依旧沉稳,但却带着怒气,道:“朕说过你的王妃做了什么事了吗?”
惠王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唤道:“父皇……”惠王明白,自己刚才那番话的确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意思,但是他确也不能什么也不说。
皇帝看着他,冷冷的却并不说话,等着他说下去。
惠王道:“父皇让儿臣看这些,不就是怀疑王妃与何美人的死有关。王妃是儿臣的枕边人,她的为人儿臣最清楚,儿臣不得不替王妃辩解几句。只凭几个人的证词,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宫门的侍卫不是大夫,怎那么清楚能闻到王妃身上带了马钱子,至于王妃的奶兄,王妃的奶娘从王妃十岁起就离府求去了。王妃嫁给儿臣之前一直随父在西南,而王妃的奶兄在京城,根本没有多少交情,他在外面做了什么王妃根本无从知晓。
马钱子并不是难得到的药材,真要说起来,胡母妃取用过马钱子,宫外胡家也购进过大剂量的马钱子,何美人和那送饭的宫女死之前,经常接触的也是胡母妃的宫女,胡母妃甚至经常送吃的给何美人。”
总之惠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