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坤宫里。
穆清走进来,对林嫤道:“娘娘,五皇子将他身边的李公公打伤了。”
林嫤听着放下了茶碗,问道:“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李公公是皇帝放到五皇子身边的,为的是看着五皇子的一举一动,换句话说,其实就是皇帝怕这个儿子因为江氏之死迁怒他们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所以让人监视他。
穆清道:“说是李公公拿走五皇子藏在被子下面的剑和兵书,五皇子发怒,用椅子砸了李公公的头。”
林嫤叹了一口气。
皇帝想将五皇子养成一个平庸的人,最好平庸得什么能耐都没有。所以皇帝不让他学习兵书武略,也不让他学习治国之策,只要求他能习得字就好。
但说实话,五皇子又怎么可能甘心。有时候看五皇子跟江氏还是有些像的,你不让我学,那我就偷偷的学,所以德阳宫时常会有五皇子偷偷练剑的身影。他现在的*就是,等他以后手握权柄一定要将那些欺辱过他和江氏的人踩在脚下。就像当初江氏永远都不肯甘心一样。
林嫤问道:“李公公怎么样了?”
穆清回答道:“脑袋伤得有点重,但好在性命并无大碍。”
林嫤道:“给他赏赐一些药材,让他等伤好了再回五皇子身边伺候。”
穆清然后又问道:“那五皇子那边,娘娘需不需要做一些……”
林嫤打断他道:“五皇子那边先看皇上的态度吧,皇上大概会有处置。”
五皇子对她怨恨过深,她再对他进行处罚,只会加深五皇子对她的怨气和心里扭曲。
她虽然不大喜欢五皇子这个孩子,但他毕竟也是皇帝的孩子,若是可以,她还是希望他以后能好好的当个太平王爷的。
穆清道是,然后不再多问。
而此时在勤政殿里。
皇帝同样知道了五皇子发怒将李公公打伤的事,他脸上并无怒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尚算得上平静,吩咐道:“让李公公好好先养伤,赏赐他一些药材,告诉他朕记得他的忠心。至于五皇子……”
皇帝顿了一下,接着道:“他脾气过于暴躁,让他最近呆在德阳宫就不要出来了,找些经书给他抄上几百卷,让他先把脾气养好养养佛性再说。”
这意思就是要禁五皇子的足了,且刑期还不定。
皇帝继续道:“还有德阳宫的宫人,服侍五皇子不力,五皇子动怒动手竟然不上前阻止,每人赏二十大板。”
万公公垂头道是,然后恭敬退下去办皇帝的吩咐去了。
万公公走后,皇帝将手上捏着的一团纸扔掉,然后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几分冷意。
桓小皇子睡醒了之后,从里面的暖阁里跑出来,站在屏风后面将脑袋伸出来,对着皇帝眼睛亮亮的笑。
皇帝见到他,怒气散去,脸上顿时温柔起来,对着他温和笑道:“桓儿醒了?快到父皇这边来。”
桓小皇子跑出来,扑倒皇帝身上伸手要抱。
皇帝抱起他,替他擦了擦眼角的眼屎,问起珏公主的道:“姐姐呢?醒了没有?”
桓小皇子道:“醒了,在哭呢。”说着摇头晃脑跟个小大人一样的说道:“她可真爱哭,醒了就要哭。父皇看我就不哭。”
跟桓小皇子比起来,珏公主有些起床气,刚睡醒的时候会找母后或父皇。
皇帝笑着道:“那说明我们桓儿懂事。”说着一边抱了他往里边走准备去看珏公主。
桓小皇子得意起来,接着道:“我不爱哭,我要当哥哥,珏儿爱哭,她来当妹妹。”
桓小皇子和珏公主从能说话开始,就在为谁来当大的那一个争执不休,珏公主要当姐姐,桓小皇子也想当哥哥。
皇帝笑着道:“这个你要跟珏儿说去。”
此时在德阳宫里。
五皇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榻上,听着外面德阳宫的宫人被杖责。
他只是被罚禁足,顺便被罚抄经书,这看起来好像是最好的结果,父皇至少没有给他更大的处罚。
但是五皇子还是觉得不安心,特别是听着外面的杖责声时,让他明白父皇还是生气了的,生了很大的气。
过了一会,外面的杖责声渐渐消停了。
这些被杖责的宫人只要没有被打死,哪怕是被打得走不动了,就还需要拖着伤体上前伺候,而二十大板是打不死人的。
五皇子看着其中一个宫人疼得满头冷汗却还要端着茶上前来,眼睛里带着对他的一些微怨和憎意,仿佛觉得是他害得他们被挨打一样。
他不受宠,母妃还是个被赐死的罪妃,他当然知道德阳宫的宫人平日对他没有什么恭敬也不怎么拿他当主子。
五皇子有些微怒,打他们的人是皇帝,他们怎么不去恨皇帝去。
就在这时,德阳宫外突然有宫人通传道:“惠王殿下来了。”
然后是一身蓝袍的惠王走了进来,见到坐在榻上眼睛阴沉的五皇子,脸上作出关切状,道:“五弟,你好好吧?”
五皇子讽刺的呵了一声,撇过脸去。他这位二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惠王却像是没有看到五皇子对他态度冰冷一样,直接走到了五皇子旁边提起袍子坐下,用手拍了拍袍子,然后继续关切模样,道:“我这一进宫,就听到你被父皇罚禁足了,所以就先来看看你。”又道:“五弟放心,二哥等一下就去父皇那里帮你求求情。”
五皇子讽刺道:“那我可真要多谢二哥了。”
惠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