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抬头看向余浩。
但见那道金色的身影转瞬移到了他的跟前——虽然身上的气力恢复了一些,可寒月还是没办法抗拒无声落在他身上的力量。
惊愕无法掩饰,就这么直直的对上了那人泛着金色光泽的眼眸。
“想知道本尊是谁?”
温和的声音低哑,却是让寒月陡然无声,无息。
眼前的人面容温和,杀意全无,更还带着慈悲怜爱之相,可就让他不敢生出丝毫不敬不尊之心。
“不……”
寒月摇头。
那张脸上已经苍白无血,眼底的惊吓惶恐一览无余。
余浩眼底波光暗沉。
别说现在的寒月已经修行尽失,就是在寒月修行的巅峰时候也早已经不是现在的他值得费心思折腾的。
简单说他即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收拾了他,他也懒得动这个手!
“哦,倒是真让我遗憾!”
余浩微笑,金色的身影如烟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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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严加戒备了一整晚,可却是除却杀死几只耗子飞鸟活着飞虫,什么都没落到。不止如此,等他们到了地牢,看到靠在那布满了结界架子旁的寒月,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
寒月的修行已经尽失,绝没有本事解开封印,定然是有人相助,可地牢内结界却是安静的连个“吱”声都没冒出来——是有高手入侵还是什么?
倒也不等他们问,寒月就指了指地上摊着的一张纸。上面墨痕累累,是寒月所知道的潜藏在邢宅里的其他暗手。
邢瑞和两位叔叔面面相觑,不知道寒月是怎么突然间的写出了这些。
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刻就派人抓捕。
而果然,那些人有的已经没了踪影,有的在他们来抓的时候反抗,修行之高,全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些曾经在邢家服侍的多年的仆人随从。至有几次若非是余浩出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抓捕到他们。
“那个人写出了六个人,其中两人已逃,另外四个被抓,一个通髓,三个筑体,其中一个看不出门派所属!”四叔道。那个人说的是寒月。
厅堂里的邢瑞,二叔还有四叔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即便是先前半信半疑,在那些人反抗逃遁之后也就深信不疑了。
“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进府的?”二叔问。
四叔道:“我查了,花匠是三十年前,而他们有的是三十五年前,有的是二十五年前,最近的也是二十年前!”
或许还有更晚些进府的,可现在在邢家老宅里侍奉的都是二十年的老人!
在邢家服侍二十年,如今还有这样的修行,若是在二十年前,他们的修行又是如何的高深!!
思及此,二叔和四叔都毛骨悚然。
因为出手相救,又是在邢瑞的再三要求之下,也不得不请到厅堂上的余浩摇了摇头,“你们是身在局中……”
邢瑞还有二叔四叔愣了下,猛地意识到——既然他们这么厉害,那他们一直潜伏在邢家是为了什么?
邢瑞先反应过来,“二叔,四叔难道说我邢家有什么宝贝?”
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邢家的“利”天下皆知,而让那些人处心积虑潜藏这么多年的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宝贝?”
二叔回忆,“若是宝贝也至少是二十年前的,或者更久远……”
四叔也道:“我虽是嫡子,可尚且年幼,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宝贝!”
“那可有什么人来过我邢家?比如……”
邢瑞咬牙沉思,看了眼余浩,“比如先皇帝?”
“先皇帝?”
二叔一愣,倏的一拍脑门,“先皇帝还真是来过,那还是在四十年前!”
“我那时候已经在无垢宗修行,随同无垢宗宗主一起回来的,所以记得,当时除了先皇帝,还有流崧派的宗主……来的人都是修行中难得一见的前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渡劫成仙踪,当时我只顾着兴奋,至于他们和先家主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只是庶子!”
二叔和四叔看向邢瑞,“你可记得什么?”
邢瑞,“……”
邢瑞很想说那时候还没他了,可两位叔叔都看着他,他扯了扯嘴角,“父亲什么也没和我说!”
*
从邢瑞这个现任家主嘴里什么也没听到,二叔和四叔只能另想办法,邢瑞则是侍奉着自己的师傅先回去。
师徒两个进到余浩的房间,一层看不到的无形结界笼罩其外。
邢瑞的神色也变得沉重,“二叔和四叔在说谎!”
“哦?”余浩淡淡的挑了下眉。
在他离开地牢之后,就去找了邢瑞告诉了他寒月和他说的那些,只是关于宝盒,邢瑞没有丝毫印象,而因为那宝盒中藏了苍穹星沙之力,即便是和宝盒有关系的邢瑞在场,余浩也没有查探出来。
确切来说他不是不想查,而是熟读多了道德经,某些内容就根深蒂固的钻到他的脑袋里,有些时候很影响他的举动甚至决定。
事事皆有因缘,就像是人类的进化,历史的变迁,有些阶段是必须要经历的,若是强行截断,或跨越必须的进程,那结果只能是众叛亲离,大失所望。
不管那个紫雷仙人想要做做什么,那个宝盒里又有什么,现在他在这里,终会清楚。
所以他就让邢瑞自己决断。
“二叔是庶出,可二叔一向谨慎,即便是当时不知道先皇帝来邢家干什么,事后也不会不询问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