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秉华轻哄着儿子去睡觉,等到把人哄睡着放床上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了。岳氏身体不太好,不舍昼夜地照顾叶君歌让她又病倒了,这几天还下不来床,叶秉华看着熟睡的儿子,又想到柔弱的发妻,心里暗恨。
叶君歌落水不是意外,谁动的手脚他心里有数。
叶流歌的生母被抬成了侧夫人,在府里颇有些颜面的,正夫人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叶流歌和生母相认,母子俩偷偷亲近,侧夫人还打着儿子继承家业之后弄死正室自己当老夫人的美梦呢!所以叶君歌这样的嫡子嫡孙怎么可能不碍她的眼?
侧夫人在嘚瑟什么?她以为她生了长房嫡孙就可以横着走了吗?本来把她儿子抱走的时候就该弄死她的,要不是怕以后叶流歌怨恨嫡母,谁会留她性命!现在她把手伸到了嫡孙头上,不说他叶秉华,老太爷老夫人也留不得她了!
叶秉华去陪了陪妻子,然后拜见老父。
叶老太爷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叹了口气。
叶秉华极有能耐,当初老大继承家业,他对三儿子还是很愧疚的。后来身为嫡子却不能继承家业的叶秉华凭借自己的能耐当了正二品官,他心里对这个三儿子的愧疚好不容易轻了不少,再加上那个十分讨喜的嫡孙,他更是万般满意。谁曾想出了这种事情?
“你放心,我虽然老了,可还没糊涂,迫害庶子我都忍不了,别说嫡孙了。”老太爷拿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显然十分生气,“那个毒妇留不得了,至于流哥儿...罢了,看他日后吧,如果他因为生母的事情怨恨叶家...”
老太爷话没说完,叶秉华已经懂了他的意思,连忙跪谢。
如果叶流歌怨恨叶府,叶府就会把他送走,从此他只是叶家旁支的孩子,而叶君歌身为唯一的嫡孙,由他继承家业。
叶秉华不在意儿子能否继承家业,但是他希望儿子以后能轻松喜乐,不用自己去拼搏。
叶秉华一走叶君歌就睁开了眼,默默无言地看着头顶的床帐。
他故意不肯睡觉,想让爹爹多陪陪他,可是他又很聪明,知道爹爹不能一直陪着他,所以最后还是装睡让爹爹离开了。
叶君歌有些茫然,他下面要干什么呢?
悄悄翻身下床,叶君歌自己乖乖地穿上衣服,推开门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丫鬟婆子躲懒去了。
叶君歌忽然看见院子里有只白色的小兔子,惊喜的瞪大眼睛,连忙走出门外,还不忘关上门,这才小跑着追过去。
兔子一蹦一跳的,窜进草丛里了,叶君歌也跟着钻进去,完全不管被草叶剐过之后麻痒的皮肤。
“小兔子...”不要跑。
叶君歌往前一扑把兔子压在身下,兔子被压得翻白眼,差点喘不过气。
叶君歌连忙小心翼翼地起身,蹲在草丛里,把兔子抱起来,紧紧搂在怀中。
这个小兔子好可爱啊...总觉得好像就是自己的东西...
叶君歌和小兔子藏在草丛里玩了许久,直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君哥儿——”
“大少爷——”
叶君歌连忙抱着兔子出来了。
“诶哟我的小祖宗!您怎么钻那里头去了!”婆子狠狠松了口气,一时又看见叶君歌手上脸上起包了,立刻惊呼一声,“快去请大夫!大少爷起包了!”
又是好一阵折腾,叶君歌被抱回床上躺着,衣服解开,发现全身上下都起包了。
叶君歌这才觉得很痒,忍不住伸手去挠。
婆子连忙抓住他的手:“使不得啊少爷!不能挠!”
大夫很快来了,惊动了几房的长辈,没事的都赶紧过来瞧瞧是怎么了,听大夫说只是过敏,这才松了口气。
“少爷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敏?”老夫人气呼呼地拍了拍垫着软垫的座椅扶手,凌厉的眉目一扫,看向叶君歌身边伺候的几个下人,“上次就是你们没伺候好,让少爷落水了,这次居然还敢不尽心!老大媳妇,这事儿交给你处理。”
叶妙的娘亲也就是大夫人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应了:“娘您就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们君哥儿也会心疼的不是?”
叶君歌连忙接口:“是啊奶奶,您别生气,君哥儿没事了。奶奶,看,小兔子。”
老夫人撑不住笑了:“还惦记着兔子呢!”
送走了老夫人,大夫人脸色微冷:“府里怎么会有兔子?”
众人面面相觑,答不出来。
叶君歌抱紧了兔子,软软地开口:“大伯母,君哥儿喜欢这只兔子。”
“给君哥儿换一只兔子好不好?”大夫人有些为难,来历不明的东西,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叶君歌固执地摇头:“我就要这只。”
正巧这时候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进来了:“夫人,这兔子是厨房里跑出来的,本来是给流哥儿做兔丁吃的。”
大夫人松了口气:“既然君哥儿喜欢,那就留着吧。”
盯着叶君歌喝了药,又嘱咐他好好休息,大夫人这才带走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把自己的下人拨了些给叶君歌暂时使唤。
自从叶君歌落水之后,大夫人待叶流歌就不怎么亲了,因为她查到了叶流歌和他生母的事情,养了五年,养出一个白眼儿狼。幸好这次的事情老太爷明察秋毫知道是侧夫人干的,没有怪到她头上,不然她还要不要在府里混了?女儿说的没错,虽然君哥儿是隔房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