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妙伊上人和曹雪月,二人自萧府宴场消失之后,在天上飞驰,眨眼间也不知道飞行了多远。
在此过程中,曹雪月一直嘟着嘴。
妙伊上人见状,笑了笑,道:“月儿,还在生闷气啊?”
“没有!”曹雪月嘟着嘴道。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的脸上,那是什么?”妙伊上人佯装严肃道。
“啊?我的脸上怎么了?”曹雪月一惊,赶紧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俏脸。
“上面有字,写着‘我很生气,我不快乐’呢!”妙伊上人突然笑道。
“好啊!师傅,你取笑我,我不理你了。”曹雪月撒娇道。
“好好好!是师傅不对,师傅不该笑你。”妙伊上人宠溺地摸了摸曹雪月的头。这个弟子她真的很喜欢,资质很好,是传说中的冰清体质,人长得漂亮跟她年轻时候有得一比,还很聪明。
更关键的是,曹雪月还会讨她欢喜。
“师傅,你说那萧齐天怎么能这样啊?人家好心好意为他求得两枚化元丹,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拿化元丹侮辱我。谁稀罕他的化元丹啊?还说得那么难听,当打发叫花子,真是岂有其理!”曹雪月满脸不平地叫道。
她却是忘了,倘若她不自以为是,不一直高高在上、摆出一副骄傲的面孔,不做出一些施舍般侮辱人的举动,萧齐天又怎会跟她一般见识?
妙伊上人闻言眉目阴沉,今天她同样被气得够呛。耀武扬威而来,突然发现,她自以为已经变成废物的故人,依然需要她仰望。一个筑基巅峰的蝼蚁,居然敢对她呵斥,她却拿那个蝼蚁毫无办法。最后,那个蝼蚁拿化元丹侮辱、抽打她的脸,她却只能狼狈着离开,说落荒而逃一点不为过。
这在昔日而言,简直不敢想象。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次出门是否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会如此倒霉?
好在这次来永安,也不是毫无收获,收了一个天赋惊人的弟子,这倒是一大安慰。
她摸了摸曹雪月的头,笑着说道:“傻丫头,你怎么还想不开啊?像萧齐天那种粗鲁之人,不开教化,不知感恩,喜欢把人的好心当驴肺,有什么值得你为他生气的?”
“再说了,以后你贵为本门圣女,他连能不能走出西梁都不知道。你就是天上那璀璨的明星,他只是地上那昏暗的萤火,你们之间,不会有交集的。即便有交集,也只是他对你仰望。”
“以后的你,会有无数的青年才俊追求;会有无数的人杰为你争风吃醋;会有无数的天骄为博你一笑倾尽手段。”
“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能胜过那萧齐天千倍百倍;任何一人,都是盖世豪杰,在九州大地都是赫赫有名;任何一人,都能威慑一方,名动千古。”
“你说你,又何须为一个蛮野萧齐天置气?”
不得不说,妙伊上人安慰人的手段真的很不错,寥寥几语,就将曹雪月从低落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曹雪月心神振奋,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之中。
“是这样吗?以后我会贵为圣女,会有无数的盖世英杰为我争风吃醋?”曹雪月喃喃。
她的脑海之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画面中,她站在九天之上,穿着华丽的纱裙,如同那天上的仙女,又如同那倾世的女王。
她的下方,是无数的青年才俊,是无数的天骄人杰。
他们匍匐在她的脚下,他们拜倒在她的纱裙。他们眼神炽烈,高呼着天仙下凡;他们如同朝圣,大喊着女王万岁。他们各显神通,只为博得她的青睐;他们倾尽所有,只为她的回眸一笑。
念及此,曹雪月的粉拳已不自觉的捏紧,俏脸之上,不自觉地露出骄傲的神色。
半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心道:“没错!萧齐天,差点就被你影响心情了。我和你,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将是那天上的女王,而你,只是地上的莽夫。我曹雪月还没那么傻,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想通了吗?”看着曹雪月那容光焕发的俏颜,妙伊上人欣慰着问道。
“想通了,像萧齐天这种不识好人心的莽夫,我没必要为他生气。”曹雪月脆声道。
“没错,你能这样想就好。像这种山野之民,没必要和他产生交集,不然他会像癞蛤蟆一样黏上来,恶心死你!”妙伊上人道。
“嗯,我知道的。他不是说不久的将来,我和他还会相见吗?呵呵,我等着!我会让他发现,等他辛辛苦苦走出西梁之后,我已经站在了九州上空,需要他对我仰望!”曹雪月轻声道,神情骄傲。
蓦然,一声讥讽的笑声传来,一个幽幽的话语响起:“一口一个莽夫、一口一个山野之民、一口一个癞蛤蟆地骂别人,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贵?”声音嘶哑,竟分不清男女。
妙伊上人和曹雪月一惊,霎时间停下脚步,妙伊上人喝道:“谁?”
她们环顾四周,又哪有什么人影?正当疑惑之际,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
“你拿化元丹骄傲地施舍给别人,就叫好心?别人拿化元丹反施于你,就叫侮辱?就是粗鲁之人,就是不开教化?”
“你们可以骄傲地对着别人说,化元丹很珍贵,但咱们多得是,就当打发叫花子?别人就不能说,化元丹,你们既然觉得珍贵,就送给你们,当成打发叫花子?”
“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此强得出口,当真可笑!”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