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一篇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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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涵生产后的几日,不亦乐乎地忙前忙后的便是那聋哑仆妇了。如今了然已与她熟识,知道她夫家姓刘,便喊她刘婶。其实,了然怎么唤她,她原是一概听不见的。但了然的友好,她自是能感知。
雅涵虽是孩子的生母,但经了这非常生产,外加前一阵的中毒,元气伤了不少,如今还只能卧在榻上,满眼温柔地看着刘婶逗弄自己的稚子。
小婴儿出生才不过几日,却一日一个变化,如今再不是出生时的模样,小脸蛋已经长开,少了鹰帝的冷峻,但多了雅涵的雍容之貌,可以想象将来也是俊小子。雅涵给孩子取名为彦,了然却更习惯叫他小宝。
刘婶不会说话,但那依依呀呀的哼声和笑声,小宝却似是格外爱听。每逢刘婶哄他,他便乐得手足舞蹈,嘴里也很配合地发出啃啃唧唧的童声。
小宝如今的营养应是很足,颜伯很快弄来了一头下奶的小羊,小宝也不挑食,吃得很香,难怪一天一个模样。雅涵这几日也被逼着过上了大补特补的日子,刘婶手很巧,每日变着花样地给雅涵补身子。
每每瞧着刘婶那热切真诚的眼神,以前再嫌油腻的东西,如今雅涵都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别说,食补到底是十分有效。这几日的功夫,雅涵的脸色已红润许多,脸庞更是圆润了不少。
颜伯也没闲着,除了时不时外出给这新凑在一起的一家老小张罗各种吃食外,还给小宝做起了手工玩具。其实,小宝如今尚小,还未到能欣赏这些稀奇玩意儿的时候,但颜伯依然做得乐此不疲。
了然忽然发现,无论是颜伯,还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刘婶,过往想来都是十分寂寞的。小宝的诞生,让这两位老人都不自觉地焕发出了沉寂已久的热情。
“颜伯,您为我们耽搁了这么多日子,都不用上差么?”了然暗忖,颜伯既是朝廷官员,总该上个差点个卯的,如今整日窝在家中,别为自己这几人丢了差事。
“无妨”,颜伯笑道,“老夫每日都去衙门里打了个照面,上峰瞧见了,便也罢了。原本我也不过是府尹衙门里的闲人,去与不去也无多大差别。”
“上峰不会怪罪?”了然却是不懂,按说越是芝麻豆大的官员,越该谨小慎微才是,毕竟位低权小,前程喜乐都拿捏在别人手里。
颜伯却是苦笑了下,“就我那上峰?他还不敢拿我怎么样”,他顿了顿,又笑道,“其实,如今在这鹰国,即便是位高权重的左右相爷,见了老夫这斗大的小官,也都客客气气的呢。”
原来,颜伯当年曾机缘巧合地救过鹰帝的性命,脸上的刀疤便是在那时留下的。鹰帝虽然性情暴戾,但却也是恩怨分明之人。他见颜伯一一拒绝了高官优禄,便赐了颜伯一块金牌。颜伯无论有何大小之事,都可以随时觐见鹰帝,解己烦忧。
颜伯不过三言两语便带过了这段往事,但据说这段佳事曾在鹰国传得家喻户晓,因此这鹰国上下,大至高官,小至平民,无论心中作何想法,面上对颜伯都是客客气气的。毕竟,鹰帝的恩人,谁也不敢得罪。
了然这才恍悟,为何那夜御林军在颜伯面前始终十分恭敬。
这几日夜间,了然乘着一家老小都熟睡之际,也曾外出探视了几次,却见原先几日还彻夜巡逻的御林军渐渐不见了,就连德盛当铺那边,了然远远地瞧了一次,似乎埋伏在周边的隐士们也已经撤走。
显然,如今这城中的风声已不像往日般紧张。
难不成,鹰帝终于放下芥蒂?
了然却并不知晓,如今宫中的鹰帝的日子却正是水深火热。这辈子唯一珍视的女人,在自己终于打开心扉之际,却带着腹中的皇儿不告而别。虽说鹰帝或多或少能理解雅涵的心思,但又终是介意雅涵的狠心。
那即将出世的孩儿无辜,自己又何尝痛快?雅涵怎么就忍心任自己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鹰帝很愤怒,他下令掘地三尺,也要将雅涵俩人搜出来。这一道令下,自是惊动了整个皇城的御林军,更是吓坏了全城的百姓。
但御林军偏偏无用之极,上万官兵,却任由两个柔弱女人在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竟是费了数日也没寻到踪迹。
偏偏此时前线战事又频频告急,三皇弟鹰浩听闻了然逃离消息,心中大恸,竟不顾将士劝阻,亲自打马驰骋沙场,虽一连单挑,让几名鸾国名将战死沙场,但最终也因气力消耗过多,重伤在鸾将师龙刀下。若不是众鹰将拼命及时将其救回,鹰浩这一负气怕是就命殒沙场了。
皇子一伤,鹰军士气顿时大受影响,竟一连失掉了二十里地。
鹰帝接到前线战报,不得不暂时终止了御林军搜城的举动。让鹰帝忧心的不仅仅是失掉的两座城池,更有鹰浩的安危。
虽说因着对鹰浩血缘的芥蒂,自小不曾像对鹰雄那般亲切,甚至很少能给个笑脸,但也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因此,鹰浩心中常常对这个弟弟抱有歉意。
在这偌大的宫廷之中,鹰帝时常觉得自己内心孤寂,但想想鹰浩,他岂不是比自己更孤寂上十倍?父兄不容,臣下假意恭敬,周边皆是要么冷漠,要么虚情假意之人,他又是如何度过那些孤单岁月?
而如今鹰浩的心中之痛,鹰帝知道,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最懂了。对于鹰浩来说,了然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