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勒内和船上负责操帆的水手,已经拉起了船锚,继续朝着航海图上标注的位置前进。
一路上依旧风平浪静,偶尔会从迎面驶来一两艘商船,大部分都是悬挂着尼德兰联邦旗帜的商船,那些脚上踩着木拖鞋的水手时不时的朝着自己这边窃窃私语,一些大胆的更是朝着他们挥手致意。
伪装成荷兰商船已经第二天了,虽然一路上遇到的荷兰船只多过法兰西船只,可这到底是法兰西王国的沿海,看站在船舷一语不发的路易斯,慕容涛就有些尴尬,看来现在的法兰西王国的现状还是那么的尴尬。
慕容涛压低了头上的毡帽,也朝着那些水手挥了挥手,船上的那些水手早早的就在马库斯的特意安排下,换了木拖鞋在甲板上穿行着,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反倒是当成了同胞那般,热烈的致意。
“看样子,我似乎找到了有关英国皇家海军加派兵力进驻根西岛的症结所在了。”慕容涛转过头来,低语道,“这些途径法兰西的荷兰商船就是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多的根本原因吧?”
“就算被你看出来,又有什么用?”路易斯不以为然道,“无论是尼德兰联邦,还是英国,我们现在有一战的能力吗?”
这个小家伙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呢?一个虎视眈眈的英国已经不好对付了,还要将这个潜在的假想敌也一起仇视吗?
“你不觉得,一路上没有看到我们国家的军舰,我的心里会好受吗?”路易斯接下来的话让慕容涛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一个连公民都不算的自己,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双方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不同,也只能选择沉默吧?
“呀,好可爱的小孩子!”塞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直接来到路易斯的身旁,蹲下身,双手捏着路易斯粉嫩的小脸一个劲的说着,“这是鲁迪先生您的孩子吗?怎么长得和您一点都不像呢?”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慕容涛眼角微挑,嘴角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要不是没有路易斯的授意,加上塞拉确实算得上是一位美女,说不得尤利西斯就要拔刀砍人了!当着他这个贴身侍卫的面公然调戏国王陛下!怎么昨天没有看到这个女人?
“塞拉,够了,那是卢瓦尔公爵大人家的远房亲戚,你可不要吓到别人了!”慕容涛点了下卢瓦尔公爵的名讳,塞拉明显手上的动作一滞,便站起身,连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很自然的站到慕容涛的身后不说话了。
“哦,路易斯,这个是塞拉,我之前在面对野狼佣兵团和巴克利奴隶团的战斗中,间接的救了塞拉,她想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跟我上了船。”对于路易斯,慕容涛只能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希望这个有着国王身份的小孩子不要无理取闹,“尤利西斯先生,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但是也不要随意的将武器亮出来,这里都是自己人,你的敌人们刚刚才和我们擦身而过!”
尤利西斯的右手从剑柄上挪开,转过头去,用力的咳嗽一声,算是回应慕容涛。路易斯转过头,看向躲在慕容涛身后的塞拉,走过去,伸出右手,拉住塞拉的左手,摇了摇道,“大姐姐,你好漂亮呀!”
此刻的慕容涛感觉头上有十万只死乌鸦一路骂着“笨蛋,笨蛋”飞过,胸口亦有十万只草泥马蹂躏而过。
塞拉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子会做出那么讨人喜欢的摸样来,刚才在听闻这是某个大贵族家里的小孩子后,脸上的阴霾也瞬间消散不见。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在船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似乎在这个时候路易斯才真正还原成一个7、8岁小孩子应该有的童心。
佛朗克斯号恐怕是目前海域里面最庞大的一艘船了,所以惹来了不少关注的眼光,特别是他船尾悬挂着尼德兰联邦的旗帜,更是让那些路过的荷兰商船上的水手们不住的欢呼,虽然不清楚他们在那里喊些什么,但是大致也可以猜到一些,无非就是一些歌功颂德的话语。
佛朗克斯号是在第二天的午夜时分进入到巴夫勒尔港附近海域的,在留了阿訇和塞拉的护卫,和一部分警戒的水手后,慕容涛划着舢板船,马库斯带着他即将要送给女儿玛莎的礼物,贝亚德带着几桶物资来到了巴夫勒尔港码头。
一个睡眼惺忪的码头管理员打着哈欠,上下打量着来人,在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后,这才让马库斯在那本登记簿上报关了一部分物资名单,马库斯还让几名同来的水手,先运送一些淡水和干粮回到了佛朗克斯号上,除此之外,还购买了一些渔具,这是bō_bō卡他们主动要求的,特别是bō_bō卡,看着那一条条鲜活的海鱼从船边游过,就忍不住想要大展身手,不过船上只有几台弩床,用弩床钓鱼似乎有些大炮打蚊子的嫌疑。
在慕容涛塞了几苏铜币过去后,那位码头管理员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对慕容涛等人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他们就在码头附近找到了一家可以暂时安身的小酒馆,里面刚好空出来大部分的房间。
随机慕容涛给路易斯和塞拉两人在距离那家小酒馆不远的一处旅店里面找了三间房间,酒馆虽然空房间不少,但是居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对一个孩子和一个女子来说并不是很安全。
因为尤利西斯不愿意离开路易斯分毫,所以剩下的一间房间就属于了慕容涛。至于那家酒馆里,就由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