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了?”那个小宫女见细辛这般,心里存了疑惑,便试探性的问道。
细辛回过神来,低头小声的说道。
“没怎么,听见主子醒了,一时高兴傻了。我这就去请王太医。”细辛说罢,提步朝外头走去。一路走的有些踉跄,待她去了太医府,却发现太医府正乱作一团。也不知是怎么了。
“小旗子,这是怎么了。”
细辛随手拉住了一个小药童问,只见那个药童急的脸通红,一双小眼睛里头竟熬出了些许的红血丝。
“唉,姑娘你竟不知。碎琼阁出事了,姑娘如今是寻不到太医们了,皆在碎琼阁里头守着呢。”那小旗子见是细心,遂也耐心的解释了一通。“如今就连我们这些人也要去了,姑娘,我告辞了。”
小旗子走的匆忙,细辛还未来得及细问,只见太医府闹得人仰马翻的。她站在门口处观望了片刻,也只得打道回府了。走在狭长的官道上,见四周的宫人们慢悠悠的洒水,细辛只觉心内憋屈着,没想到主子又醒了过来,想起前日里表哥递给她的那个小纸包,细辛心里便似打鼓一般。倘若当时自己没鬼使神差的将那纸包揣在怀中。
“罢了罢了,如今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左不过也查不出来是我,纵是查出来了也不过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细辛鼓鼓囊囊的,话里虽不怕死,心头却紧张。眼见着堂春宫的牌匾到了跟前了,那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细辛,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外头风大,还不快进来。”素影正巧出来办事,见细辛站在门槛外头,木着一张脸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没,没做什么。我这就进来了。”细辛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见素影疑惑的神情,好容易稳下了心神。
“王太医呢?”素影朝门外头看了看,见只细辛一个人,便问道。
“哦,太医府的众人都去碎琼阁了。碎琼阁出了事,我便一个人先行回来了。”细辛正说着,教往门槛上跨,却被身后的人推搡着一下子扑倒在地。待她起身去看时,只见几个老婆子正架着素影往外走。
“你们这是做什么。”那素影也只是幼时见过这样的架势,如今她又被人抓住,幼时的阴影一下子席卷而来,面色发白,手脚冰冷,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像个木偶人一般,被那几个粗重婆子拖着往外走。
细辛见状,忙走上前去拉扯,嘴上叫嚷着。
堂春宫里头的人听了动静,便也连忙出来查看。几个小宫女最先出来,却没人敢伸手,只等到虚机出来了,素影早已被拖出了门外,在那官道上拖行了数十丈了。
“几位姑姑这是做甚。”虚机上前,板着脸声色俱厉的问道。
“虚机姑姑不知,这小蹄子可犯了大罪过了。”一个婆子也不是好脾性的,吼道。虚机定睛看去,这几个婆子可不就是碎琼阁内的几个老人么。
“犯了什么事,也得叫人死个明白才是。”虚机说道。
“这是本轮不到您老操心,我们也不过是奉了上头的旨意,如今哪有闲工夫同你说清楚。”那几个婆子同虚机是一同在这宫里伺候的。偏生虚机比她们不知尊贵到哪里去了。如今抓住了这个由头,自然不肯给虚机好脸色瞧。
“抓了我的人,总的跟我这个主子禀报清楚吧。”林洛从人群中走出来,身上还穿着一袭素衣,也尚未挽发,总是这般也叫的几个婆子移不开眼去了。
“怎么,连我也不该知道这事情的缘故不成。”林洛声音清冷,大声的呵斥道。“今儿个若是不将由头给我好好说清楚了,这人我断不会有你们抓了去。”
虚机听了林洛的话,便使了眼色给站在一旁的魏如。魏如会意,上前一阵拳打脚踢将那几个婆子弄开,自己将素影扶了。
“林昭容,这是萧贵妃的意思。您若是存心阻拦,也休怪奴婢们不给您留面子。”其中一个婆子恶狠狠的说道。“您这位好丫头,将贵妃推倒在地,肚子里的皇子差点就保不住命了。您说该不该死。”
“哦,差点就保不住命了。”林洛听了那婆子的话,心下一松,心里想着尚有挽回的余地。“那真是菩萨保佑,贵妃娘娘福大命大。既然孩儿保住了,姑姑可一定要将我的祝福之意带上。”
“主子休要打岔,说些不打紧的话。虽然皇子保住了,可娘娘说了,这个丫头一定不能留,必定是要给个交代的。”那个婆子见林洛这般无赖,便将狠话悉数说了。就不信这位新主子还有什么把戏玩。
“常言说,一命换一命。若是孩子没了,这死丫头的命你们主子要怎么样都行。然既然没闹出人命来,也不过是件小事。我便是让你们将这丫头打上几下解气便也罢了。如今人也打了,你们也可以去回你们主子了。”林洛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已经如此仁慈,你们若是还要强行从我这拿人。那也休怪我摆主子的谱。”
“昭容,我们娘娘说过了。今日这丫头的命留不得,您若真心想留,只去找我们娘娘理论去。”那几个婆子说罢,就要上来抢人。可她们又哪里是魏如的对手,抓了半天竟也没抓到素影的一片衣角。
“想从我堂春宫里拿人,便拿圣旨的。我管你什么娘娘的,除了圣旨我一概是不认得。”林洛甩了甩袖子,转身进了门。“虚机,送客。”
“是。”虚机领着小丫头直将那几个婆子逼退了一里路,方才又折回来。将朱